58 及笄4

    可惜,你们来了,竟一声都不曾问过侯爷的身子如何了。楼石嘴角,笑得越发的和善起来,眼睛里,堆着闪烁着的像冰折射出来的白亮的光。

    听了楼石的话,楼新满心欢喜地瞅了瞅吴夫人,到桌前拿了桌上叠放整齐的,给她的两件衣服,欢笑着冲楼石说:“大舅舅等着,一会儿我换好了,来给大舅舅看。”

    陈莹自然知道,每次有吴夫人在,气氛都不会太融洽。讨好的事做多了,就假了。虽然她并不喜欢楼新,看了眼阮媛,依然笑道:“我和她一块儿去,正好帮她瞧瞧。”

    楼石点了点头,眼睛却瞟向了阮媛。多好的机会啊,正可以跟着一块儿出去,离了这是非之地。可惜阮媛这回,瞧也不瞧他,不知道盯着室内的一对儿摆瓶看什么。

    楼新撇了撇嘴,陈莹假装没看见,亲亲热热地与楼新齐肩出去,后面跟着绣娘,抱着陈莹的另一件新衣服。

    楼石没法子,就是给阮媛使眼色,她也看不着。只得回简夫人的话道:“刚听说大伯母来了,父亲非要起来给大伯母见礼,劝了好一会儿才劝住。刚吃了药,困乏睡了。头睡前非让我过来代他给大伯母见礼。二弟在边上看着呢,母亲放心,要不然,儿子哪儿敢离开?”

    吴夫人就像没听见说楼书的病一般,反倒觉得楼书都病成那样了,还想着她这个大嫂,到底有良心。也足以证明,她在镇北侯府里高高在上的地位,谁也撼不动。不禁又看了眼阮媛,半笑不笑地说:“我现在如何敢来你们家?你可娶了个厉害媳妇,自后更不敢来了。大伯父都没了,谁又当我是大伯母呢。”

    阮媛暗自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看吴夫人在哪儿冲大,于是不等楼石说话,插嘴道:“夫人,家里既然有客,又是长辈,我在这儿总是不方便,不如衣服我拿回去试吧,哪儿不合适,告诉绣娘一声就行。就不打扰夫人与大伯母叙家常了。”

    吴夫人一直认为来镇北侯府是回家,现在阮媛却如此说,真气得头顶要冒烟。冷笑着道:“哟,难不成我们楼新不姓楼?如何我就成了客人了?石儿,你也不管管你媳妇?就任着她这么没大没小的在长辈面前无礼?”

    简夫人心下深觉得阮媛说得正确,于是只是不咸不淡地跟先前一般说阮媛:“你这孩子竟胡说,什么客人?你大伯母是客人么?都嫁人了,还一副小孩儿心性,不爱陪着我们老太婆直接说,哪儿那么多话?回去吧,好好试试那衣服,兴许出门子也说不定呢。”

    阮媛听了,抱起自己的衣服,仍是嘴贱地说道:“那媳妇就告退了,不打扰夫人陪客人说话了。”

    出了门,阮媛还能听见吴夫人的怒吼声:“这就是你们的好媳妇?我倒要去问问小叔子,怎么,我这个大嫂就不认了?当年我搬去延恩侯府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怎么,时间太久,都忘了?你们忘了,我可没忘。要不是老头子死得早,这镇北侯府如何轮得到你们?”

    简夫人今天对阮媛是既喜欢,又生气。喜欢的是,阮媛真的是说出了她多年堵到肚子里的话。生气的是,也不知道阮媛到底是有眼色,还是没眼色。每每又不按着正常的道走。临走临走,给她捅了个大马蜂窝。

    这吴夫人若真闹起来,是不闹到楼书跟前不肯罢休的。而楼书的病,这才见到有一点点的起色,如何能禁得起气?

    好在楼石过来了,简夫人不无庆幸地想。

    楼石实在是厌恶吴夫人每次上门时的挑剔,还一副他们都欠她的模样。他理解他父亲楼书,父兄全都没了,而留有遗孀的,也就只这两个兄长,大嫂、三嫂。就是她们有什么对不对的,一想到年青青的,为了楼家就守了寡,实在不容易,能让就让让,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会少块肉。

    可问题是,人家知道感激你,你让着她。人家当你是应该应份的,就有点儿膈应人了。

    楼石可不怕吴夫人闹,人都说打蛇打七寸。面上笑得越发的和善,一弯腰,深鞠一躬,道:“大伯母出来时,叙姊可曾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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