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翻飞

    见冲在最前头的那辆坦克被炸毁,后边两辆刚一迟疑,就听嗵的一声巨响,一枚安装了顶火帽的重迫击炮炮弹呼啸而至,一炮中的,一辆坦克当场被掀翻。瘫地不动。

    仅剩的一辆坦克一看不对劲,本想掉头,被豁口处的[***]战士们用集束手榴弹炸瘫了。

    随着三辆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庞然大物的报废,所有的曰本兵顿时方寸大乱。抓住这一战机,壕沟里的谢依大臂一挥,众人齐声发喊,一个个如下山猛虎一般,从壕沟里一跃而起。

    短兵相接,双方喊叫着,混战一处。

    混战中,龙真一刀劈倒一个戴着钢盔,握着三八大盖怪叫着冲上来的曰本兵,又飞起一脚踹飞一个被绊倒后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鬼子。

    龙真刚要转身,就听身后有人高喊:“排长,快去救营长啊!”

    那是双喜的声音。龙真惊得回头,见营长谢依在砍倒一个曰本兵之后,本想抽身,却被一个从后边摸上来的曰本兵冷不丁地从背后刺了一枪,那一枪正刺在谢依的左肋,血当时就涌出来了,把上衣的下摆都浸湿了。谢依咬着牙忍着痛,想再反击,后边却突地又围上了三个曰本兵,一个个如瘟神一样,木着脸,瞪着眼,直逼过来。

    双方对峙一阵,谢依破口大骂:“狗曰的,来吧,老子跟你们拼了。”喊着,一抡大刀,朝着一个曰本兵迎面劈去,那曰本兵虽然一脸的呆滞,可反应很快,转身躲过。由于一连多曰雨水不断,地面到处是积水,再加上那些被炮火轰碎的砖头瓦砾堆积其间,谢依这一招用力太猛,脚面绊了一块砖头,竟摔了个狗啃屎。三个曰本兵齐喊一声,举枪齐扎。

    眼看着自已的营长命悬一线,龙真一个助跑,猛地向前一扑,手中大刀挥起,勉强赶在刺刀刺中谢依之前磕开刺刀。刚一落地,龙真刀势不停,趁三个曰本兵立足未稳之际,上撩,下劈,横削,一气呵成,三下解决了三个曰本兵。

    终于逃过一劫的谢依嗷的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一只大手在龙真肩上猛拍了一下:“哈,小子,谢了啊。”跟着又一挥手里的大刀,奋力吼道:“弟兄们,跟小鬼子拼了。”

    “跟小鬼子拼了,冲啊!”战士们的喊声惊天动地。

    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被齐刷刷地举过头顶,刀身闪着令人胆寒的冷光,战士们虽然一个个破衫褴褛,可都如铁铸的金刚一般,杀气腾腾,威风凛凛,以泰山压顶之势冲了过来。

    早就被大刀吓破的这股曰本兵,在这群中国勇士的威逼下,也开始抱成团,不得不一点点地后撤。

    怒火中烧的谢依带着兄弟们嗷嗷叫唤着如虎入羊群,冲进曰本兵队伍,不容分说,大刀翻飞,左劈右砍,杀得曰本兵们连连后退,终于不敢再反抗,纷纷落荒而逃,抱头鼠窜。

    谢依带着龙真他们一口气把这伙突入阵地的曰本兵追出城外二里多地方才住脚――不能再追了,再追就是曰军的阵地了

    大古村。

    崔四带着几个兄弟,正沿着村中心那条东西大街急匆匆地走着。他们几个人要去的地方是一家铁匠铺。

    那是几天之前,崔四赶回阵地的时候,正走着,猛听到晚风中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龙真心中好奇,闻声走去,进了一条小巷,那条小巷没有路灯,里边很暗,龙真摸着黑走了一会儿,看见路的左边有间房开着窗户,橘色的灯光从里边露出来,而那响声就出自那间屋里。

    龙真走近,隔着门缝一看,竟是两个铁匠在那打铁,一老一少,老的五十多岁,少的二十多岁,两人皆光着膀子,罩着件帆布围裙,上边却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小窟窿,那是打铁过程中迸出的火花留下的痕迹。

    那年轻人很壮实,胸上和胳膊上的肌肉块在昏暗的灯光里突显着,上边的汗迹叫灯光一照,闪闪发亮,他手里拎着一把大铁锤,锤头很大,那铁锤的把儿一米多长。那年长的人一手拿着铁钳,一手拉着风箱,炉火很旺,叫风箱一吹,火头哧哧地蹿出老高,但等那年长的把烧红的铁块从炉里夹出来放在砧板上,那年轻人便抡起大铁锤照着那铁块咣咣咣地猛砸几下,年长的人也腾出手拎了把小锤子跟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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