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对峙求公道

    “李让,李让!他不会的,定是那老太婆硬逼着他休妻!爹,女儿不信,求爹……”萧锦馨正要扑上去恳求,却迎面扇来一个耳光,声音响彻整个屋子,她顿时懵了。

    永宁侯眼中泛着泪光,哑着声音道:“不要叫我爹,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爹,可曾将侯府的声誉放在心上?晚了,都晚了,谁也救不了你,明日你便剃度出家,青灯古佛一辈子吧,父女一场,我留你一命。”

    “不要!”萧锦馨吓傻了,这可不是太夫人不高兴送她上净佛寺祈愿那么简单,这一旦剃度出家,再无回来的可能,她今后便是孤魂野鬼无处可依。

    她死命地摇头,她大声尖叫着,“不是我,是静安郡主,是静安郡主告诉我林曦和王爷的事,女儿只是不忿,不甘心!爹,求您,女儿求求您,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您告诉王爷吧,让他放我一条生路,我一定安分守已,求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吧,让我养大他,爹!”

    她喊着喊着跪伏在地,那隆起的肚子磨在地上分外可怜可悲,“我给表哥赔罪,任他责骂,让我做什么都行,好不好,爹,娘!”

    刘氏哭得泪眼婆娑,她缓缓地矮下身子,然而还未跪倒地上,却听到永宁侯冷静的声音,“将夫人扶出去。”

    “侯爷!”刘氏难以置信地喊道,却已被左右架了起来,不容抗拒地夹持出去。

    她回头望着,最后映入眼睛的只有萧锦馨的满目绝望和永宁侯的冷漠悲哀。

    萧锦馨最后如何林曦是不知道了,总之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倒是后来听萧玉衡提过,她生下了一个男孩,李家过来将孩子抱走,却从未提及过萧锦馨,自那以后两家的姻亲也彻底断了个干净。

    而殿试的成绩很快下来了,唢呐喇叭在林府门口响了很久才停下来,林曦在一片恭贺声中高中状元。

    众多学子忍耐了许久,看到这样的结局,久久不能平静,待一声高呼,便人头攒动地涌向宫门,如那届传遍全国的舞弊案,在京兆府的鼓槌敲响中,便要静坐于宫门前。

    “赵靖宜呢?朕的睿亲王可是一心向明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上人是谁!怎么,这会儿不表决心,还缩在王府里等朕给他做主吗?”夏景帝挥着龙袍怒喝道,“去,传朕口谕,若解决不了此事,朕明日就给林曦赐婚!”

    如夏景帝这般在位期间有两次学子聚集静坐求圣裁的经历也是大夏朝头一位,这可都会记录到起居注中供后世点评,生生世世抹不掉了,而且这次还是这么荒唐的缘由,更让他恼怒非常。

    夏景帝圣谕一下,来公公慌忙吩咐下去。

    不过传旨内侍还未出宫门,便已有回信,随着而来的还有赵靖宜的副将。

    “皇上,王爷求旨点京郊营兵马进城。”

    副将跪于大殿上双手高举呈赵靖宜手书,来公公小心接过。

    “区区几百手无缚鸡之力的考生,巡防营不够,连京郊营都要拉进来壮壮胆?”夏景帝冷笑着打开一看,思索片刻便道,“罢了,告诉他,若是办不好,激了怨愤,朕就将林曦流放以平天下读书人怒气。”

    九皇子一听便有些急了,也顾不得君臣之别,求情道:“父皇,这与林叔何干?明明是睿王兄他……”

    梁王不冷不热地上前一步,“九弟,父皇自有深意,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九皇子顿时握紧了拳头,抬头正要反驳,便见夏景帝摆了摆手,“无需多言。”

    进士高中毕竟不容易,这些在宫门口静坐的考生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曾经也经历过一次,然而相比那场靠着满腔热血和愤慨坚持到三堂会审的舞弊案,这次他们站出来充当了领头羊,让抗议更加严谨持续,决心也更重。

    不过可惜的是,之前舞弊案于睿王府关系不大,巡防营不过是监督防止闹事的作用罢了。而这次,作为流言当事人之一,已明确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赵靖宜岂会让这帮书生如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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