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灵山

    婆娑罗此刻正在被怀空以尊山印死死镇压,哪里有空闲回答怀明的问题?

    而事实也诚如怀明所述,此时此刻,无论是南海观音阁还是明王院,都没有派出门人相助白莲教,因为在事发之前,太华门的寒空、宝匣两位太上长老都已前往两地,不论是有何作为,或战或和,两位地仙高人都有足够的能力应对。

    ……

    南海波涛之间,一座佛光环绕、七宝拱聚的灵山圣境屹立不动,此处正是南海观音阁的本山道场。

    观音阁是佛门传承,且只收女子为门人,也因为观音阁门人偶尔出入红尘,使得九州佛门一些菩萨造像渐渐开始女性化。

    观音阁弟子终身不嫁,有的干脆出家为比丘尼,但未必都会削发修行,所以在大多数修行同道眼中,观音阁弟子多是形容清丽圣洁的女修。

    而此刻在普陀莲峰中,宝匣长老斜挽鲸骨杖,神色威严肃穆,身前一道圆光,内中光影闪灭变化,正是四处异界门户中出现的八部天众,被云霁逐一破除伪装现出的真面目,以及婆娑罗大士施展邪能壁障,与云海仙宗斗法的场景。

    宝匣长老说道:“薄馥大师可看明白了?婆娑罗自称是佛门宗脉,且看他所招引而来的邪魔真容,其人所施展的邪能秽法,可有一丝佛门气象?若薄馥大师仍要前往相助白莲教恶行罪业,那贫道只能在此——领教!”

    说完这话,宝匣长老浑身金丹神气赫然生威,震碎圆光景象,鲸骨杖泛起波光水华,与普陀莲峰之外的广袤南海共鸣,随时都可以发动惊天玄通。

    薄馥大师是一名不施粉黛、头戴雪纱帷帽的女子,微微挑开几寸的帷帽帘子看不全形容,就算施法感应也难窥全貌,她恭敬合十,轻声细语道:“宝匣长老烦请暂息雷霆之怒,当日婆娑罗大士远渡波涛拜访普陀莲峰,也是一派宝相庄严,我等久居南海,确实未能详察白莲教具体行止。”

    宝匣长老威名久著,如今修行晚辈可能了解得不多,但这位太华门昔日的巡山护法,手上杀伐一点也不少,面对妖魔邪祟当斩便斩,不谈情面。

    而且正是因为知晓白莲教曾一度有意拉拢观音阁,太华门特地派这位太上长老出面,持鲸骨杖远赴南海,哪怕真要斗法,宝匣一人一器足可对付一门。

    但观音阁也不是听从了婆娑罗矫饰之言,便会被迷惑的愚钝之辈,薄馥大师更是长袖善舞,早年间与各派同道结交缘法,既不会显得疏远,但也不过刻意亲近。

    薄馥大师跟婆娑罗的往来,完全只是出于同为佛门宗脉的交流而已,涉及到宗门传承安危,薄馥大师并没有轻易应承,但也给了一批南海特产的天材地宝作为回礼——这充其量是修行同道的寻常举动。

    不过宝匣长老看着薄馥大师身后那一帮观音阁弟子,尽是门中出众,显然是要准备离开道场前往九州海内,至于具体要干什么,谁又说得准呢?

    以薄馥大师往来接待游刃有余的性情,她肯定不会贸然相助白莲教,所以直到婆娑罗施法招引八部天众降临之后,她才慢吞吞的召集弟子准备前往一探究竟。

    如果白莲教能占得上风,观音阁出手也算锦上添花、扶助有功。要是白莲教大败亏输,那观音阁大可作壁上观,佛门宗脉也未必是要共同进退的。至于如今这种状况,虽然出乎薄馥大师预料,不过她要是真的遇上了,完全可以作为九州盟成员,一起出力斩妖除魔,如此进退不失仪态,岂不美哉?

    或许薄馥大师从一开始便觉得婆娑罗难成大事,所以也没抱太大希望,否则她何必等到白莲教真的有所作为,观音阁才缓缓而动呢?

    宝匣长老心中也料到这种情况,所以他的出现并不是真的为了斗法而来,有他一个出现在普陀莲峰,便已证明太华门的态度,是对观音阁最好的震慑。

    “如此最好!”宝匣长老说道:“薄馥大师一念之善,免了九州佛道倾轧交攻之祸,善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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