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潮汹涌(一)

    “稍安勿躁……二位,通讯信号已经发出了……”加图拉边说边擦着头上的汗,“但所有的通讯联系方式都是嘉瑞给我的……如果他们事先约定过到期更换通讯频率什么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可惜嘉瑞已经死了,她身边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你常祈祷吗?”我突然问。

    “什么?”加图拉没听明白。

    “听说非洲国家的居民不是穆斯林就是天主教徒,还有不少是基督徒,剩下的人也基本相信一些地方宗教,很多人战前还会向自己的神明祷告‘某某祝我成功’。所以我很好奇,你有祈祷的习惯吗?”

    “祈祷?我有!我有!”加图拉突然激动地颤抖,从脖子里掏出一个东正教十字架的挂坠,“我是吉布提人!我是东正教徒……”

    “真稀奇。”达夏淡淡地评论了一句,加图拉刚才还有些兴奋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这家伙不会真以为,洛马诺夫总理曾是东正教徒,他女儿就会对东正教有好感吧?

    “这不是重点……”我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说,“我只想提醒你,如果有祈祷对象的话,千万记得向她祈祷一下。三分钟内如果对面还没有反应,我就杀了你。”

    还没等加图拉的嘴里冒出更多楚楚可怜的求饶语句,显示屏上突然闪烁出一个白色的白头海雕标志。是盟军的徽章!加图拉高兴地欢呼:“好极了,终于接通了!”

    白头海雕标志消失了,背景是一张桌前穿着蓝色制服的金发通讯员。她臂章上画着的是“持草鹰”的美国国徽,而不是白色的简笔白头海雕。真是稀奇,美国哪次军事行动不是打着盟军旗号的?

    “中午好……唔,你是中尉?”我把头伸到屏幕正前方,抬眼去看屏幕上的家伙,对方在看见我的脑袋伸进屏幕之后脸色随之一变。

    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姓名牌:特丽尔(前面几个字看不清,但这潦草的写法应该是美国特色的),美国第八集团军直属联络官,中尉……

    其他的交流被一个华裔老头打断了。一颗被闪烁着两颗金星的肩章托着的近乎秃顶的脑袋出现在显示屏上,把特丽尔中尉挤出去了。

    “喂,‘沙鼠’,我是‘白狼’,听到请回话。”那个华人中将推了推金边眼睛,一边拿过对讲机一边示意特丽尔中尉离开。后者离开座位的时候,我确信这个华人老头拍了一下特丽尔中尉的屁股。

    达夏从腰间拔出shǒu • qiāng ,指着加图拉的脑袋。后者惊慌失措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达夏,颤抖着喊道:“噢上帝……不不不……”

    我接过达夏举着的shǒu • qiāng ,接触到达夏的手时才发现她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还是不敢shā • rén 吗?

    “等等……你答应过我的……”

    “对,我是答应过你,如果联络失败的话,一定让你去死。”握住了那支女式shǒu • qiāng ,感觉轻得都不适应了。但这好歹是一件shā • rén 武器,凑合着将就一下吧。

    然后我当开火了。枪声响起,加图拉的尸体瘫倒在了桌子前。

    “这……”对面那个华人,还有屏幕外无数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不为所动地推开了加图拉的尸体,一屁股坐在那张椅子上。

    “晚上好,”我擦了擦面前桌上的血迹,满不在乎地抬起头,“有些人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字了。”

    屏幕后面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主啊……我敢打赌,我上个月还在新闻中看到过这家伙……”

    “对,谢谢夸奖,”我向声音的方向说,“我叫马克耶布卡。”

    对面的华人老头一直紧紧地盯着我,听到我报出自己名号的时候突然暴起,骂了一声该死。

    这让我有点好奇,他应该是个挺儒雅的人(至少“滋油中国临时政府”的徒子徒孙,在外界眼里是一定要装出“温良恭俭让”的样子的),什么事让他这么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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