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洞可补(三)

    “你无论是腿脚还是开枪的速度都没我快,”陈天杰轻声说,“还是我的毒液比较精准。”

    “你们两个的方法都是在dǔ • bó !”我把手搭在他俩的肩膀上打断,“没关系,我自有安排。”

    就在张龙山转头的一刹那,卢愚哲突然举起了突击步枪,打得张龙山整个脑袋都被炸开了,炸得达夏满头都是脑浆和鲜血。

    场面十分血腥,有的人吐了,有的人因无法接受突然的转变而目瞪口呆。“怎么回事?”有人问。

    “当然是我的功劳啦。”车门被一根钩子推开,艾米莉拽着自己的尾巴,笑嘻嘻地走进来,尾巴上的针蛰在了卢愚哲脑袋上。

    我走到卢愚哲面前,看着他向我前进了几步,然后一头摔倒在地上。“干得好,”我对艾米莉说,“只是我跟你说过,你应该……”

    “你混蛋!”一团温香软玉闯进怀里,一拳打在胸口上,我不得不在一片哄笑中停止责备艾米莉。

    “不哭不哭,问题解决了,”我看着达夏哭得通红的眼睛,拍拍她肩膀,对旁边的金岩柏下令,“找个女同志带达夏去洗洗。沾点脏水不可怕,但要顾及大家嘛。”

    张龙山喷出来的脑浆和鲜血,在我口中竟然轻描淡写地成了“一点点脏水”,某些人笑出了声。

    “话又说回来了,”金岩柏坐回位置,愁眉苦脸地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内奸是挖出来了,可是我们又能得到什么情报……”

    “这就是为什么列车必须继续南下的理由,”我回答道,“如果敌人以平壤为目标,这会太阳广场上已经飘扬起世界帝国的紫旗了。之所以没发生这种事,是因为敌人没把平壤的联军放在眼里!”

    “所以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对吗……”姜尚海挠着下巴上的胡子,若有所思。

    “没错,”我回答道,“事到如今,唯一让联军掉头增援南部的办法,就是在南面建立司令部。伊恩同志说,尤里部队企图在平壤南部郊区建立庞大的心灵控制装置。不能让他们如愿以偿!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展开全力反击!”

    “可是……”姜尚海面露难色,“南边有哪里合适呢?而且,谭维惠和张龙山这两个叛徒没有告诉我们,盟军其他的计划和部队……”

    “哦,这个很简单。”我对达夏点了点头,后者打开通往第一节车厢的门就出去了。过了一会,两个人民军战士把戴着一副手铐的金正勇押了进来。看着他脸上的伤痕,他往日的神气已经烟消云散。

    真正让我触目惊心的,不是金岩柏的人敢当着金日正的面打金正勇;而是与金正勇朝夕相处至少一年以上的战友们,至少该有些念旧吧,可他们下手也不留情。

    “脸色别那么糟糕嘛,想点好的,”金妮跟我说,“至少朝鲜人是刚正不阿,公平公正的。”

    好吧。这个答案我勉强接受。

    “先帮他把手铐打开。”

    “指挥官同志,这……”

    “这里有六个人造神,他敢拿起一片刀片,都会被瞬间击杀。”

    “坐下吧。”其他人鱼贯而出(金日正刻意避开了与金正勇的眼神接触),只留下了陈天杰,达夏和金岩柏。我对金正勇做了个请的手势,达夏开始做笔录。

    “你看,你信仰的主义和信任的人是什么东西,”我沉声道,“我们知道你只是一时失足。但是张龙山还有很多叛国的秘密没有交代,作为他发展的下线,为他传递情报的人,你肯定知道更多……”

    金正勇还在天人交战,我向金岩柏使了个眼色,他缓缓开口了。

    “朝鲜党和政府是公正而宽大的。你立下过不少功劳,你的父亲与这些错误都毫无关系,我们不会迫害你的家人。如果你能交代清楚,争取立功,我以朝鲜暂领袖的身份发誓,政府不会杀你。”

    话音未落,金正勇开始哭了起来,哭声响彻了整个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