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车(三)

    “要么是马克思同志可怜我,仅在平壤就弄来了一半的人造神。笔、趣、阁www。biquge。info要么就是平壤有值得重视之处,”我看车厢显示屏后视探头的画面说,“但鉴于马克思同志一直教育我们不要做不劳而获的懒虫,而且我也没有过这么走运的记录。所以我觉得后者更可能。”

    雌鹿直升机坠落烧毁的残骸已经渐行渐远,从铁轨下方突然冒出来的钻地车也很快就遭遇了被摧毁的噩运。只剩下四辆三轮摩托车竖着两侧的多管机枪,锲而不舍地朝列车屁股开火。

    “可是……我不记得世界帝国安全部队有这种装备。”达夏震惊地感叹。

    “现在知道了也不晚,”我拍拍达夏的肩膀说,“看清楚是谁了吗?”

    “那些载具都有尤里部队的标识……”

    “我不是说这个,”我打断道,“我是问有没有发现消灭了追兵的家伙?”

    “暂时还没有……”达夏轻轻推了我一把,自己坐到了一台电脑前。房间里大部分人都出去了,金岩柏也想出去,我拉了他一把,示意他留在这。

    “达夏,能定位到救兵的位置吗?”

    “暂时不行。对方移动速度太快……”

    “那好,你先盯着。借‘黑室’用一下,我跟金岩柏同志有话要说。”

    “黑室”是最高领导机密谈话的场所,“领袖专列”上一般也会有。

    “黑室”是用最好的反侦查材料制作其天花板地板和墙壁,门锁也是三次错误启动警报的机械密码锁(这种简陋的设计,同时避免了撬锁大师和黑客高手的破坏)。无论超声波电磁波还是热感成像仪都穿不透房间四壁,唯一与外界连接的,只有墙上的电话机,连着和门口通话用的电话线。

    没错,甚至连房间内地供电系统,也有房间里的发电机自行解决。林啸曾装了一个可以使用三百年的小型核动力发电机在地板下面,洛马诺夫甚至亲自给发电机增加燃料保养维修,就是为近乎于变态的“安全性”考虑。

    但朝鲜的“零号列车”就没有这么高级了。照明灯的电线是接入列车电路的,房间里甚至还有一台电脑。此外,虽然墙壁和车顶用了隔音材料,但底部不是。考虑到金岩柏的热感视觉确认底部没动手脚又穿透不了墙壁(没布置心灵屏蔽装置是最大的失策),我只能勉为其难地将就一下。

    “马克同志,到底怎么了?”锁上大门,金岩柏焦急地问。我气定神闲地坐下来,摇晃着手里的咖啡不回答。

    也许是太热的缘故(“黑室”里没装空调),金岩柏顺手摘下戴着的帽子,一个极强烈的生命讯号入侵了我的大脑,满房间都是金岩柏的情绪。

    “你……相信他们吗?”我心里比较了一下这张满是焦虑的脸。奇怪,虽然曾亲眼目睹过那一幕,但我怎么也没法把眼前这个金岩柏,和之前那个活生生吸干敌人的血的金岩柏对上号。

    金岩柏明显误会了我的意思,立刻回答道:“马克同志,我怎么会怀疑你们呢?那些警卫员是前任主席的老战士,你们也是出身入死的战友……”

    “没问你信不信我。如果你是连我都怀疑的人,那会将金主席把朝鲜托付给你的‘遗嘱’改掉,”我叹息着摇摇头,打断了金岩柏滔滔不绝的辩解,继续说,“我是问你,你信得过那四个老主席留下的核心领导吗?”

    其实我撒了个小谎。就算金主席真的点了第三个人的名字,无论金岩柏的真实情况是怎样的,我仍然会,而且只会称金岩柏是金主席定的接替人。

    因为我无可选择。在我认识的这些人当中,没有比金岩柏更适合的了。就算金岩柏是个人渣,只要他明白以后我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现在他跟我同舟共济,翻脸只会同归于尽就行了。

    我很庆幸他明白这个道理,而且还不是高度利他主义和极端规则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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