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叙)你还好吗?

    “的确,”我点点头说,“但拉瓦耶夫斯基、沙兹比、汤姆逊还有唐明瀚都不在。这个汤腾凯,有种……唔,经历过尸山血河的气场,不是吗?”

    这么描述一番,大家大致应该知道,汤腾凯的长相了。这是我第一次跟他打交道,而且还吃了个大亏。

    因为这次任务功败垂成,不得不呼叫了空天飞机实施轰炸。计划在汤腾凯这里出了巨大的麻烦,我曾一再强调的“没有友军识别信号的单位,无论是谁,一概击毙”这一风暴小组成员基本准则,被他忘得一干二净。最后全队十二人暴露,五人牺牲三人重伤,问题就出在汤腾凯放跑了一个被心灵信标控制的小女孩身上。若不是牺牲太多,我一定把他拿出去,接受军事法庭审判。

    最后的惩罚结果是,我领了一纸处分。当我质问汤腾凯为什么不遵命令的时候,后者竟然无辜地回答说 : “他没有武器,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这算什么回答?”我冷笑道,“奴隶劳工个个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模一样,但等他们伸出利爪刺进你的皮肤,挖出你的心脏的时候就不是这样了。听说尤里还研发出可以让正常人基因变异为奴隶劳工同类的战斗型奴隶劳工呢。按照你的逻辑,我们早该死无数次了。”

    “可他是平民!就算袭击我们,在袭击被发现之前还是平民!”汤腾凯大声反驳道,“难道下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指挥官您希望我们看到平民就杀了他吗?这种行为除了规模,和当年参与金陵屠杀的日本人有什么区别?”

    这次谈话的结果,是我把他一个过肩摔扔到了地上。不是因为祖籍相同(虽然我母亲是中国人,我自己也是黄皮肤黑头发棕色眼球,但她只留下了一句要养父教我汉语的遗嘱),而是我希望他记住这个教训 : 不要心慈手软。

    事实证明,我错了。汤腾凯简直是中国那些制片厂里批量加工出来的讲述第七次革命战争的游击队长们那种角色 : 平易近人、没有恶习、爱好装酷耍帅、对敌人凶狠而对百姓和战友仁慈(尤其后面一条极为难得。诺布朗加放得太宽,而我……好像太严了)、打仗和平时判若两人……还喜欢嘲笑敌人!

    “你要是改改这个圣母情结的毛病……绝不比他差。”有一次格兰藏姆对着被一个女特工刺伤肺叶的汤腾凯说。后者还坚持着“我不打女人,除非是做事太过分的女人”的原则。

    “算了吧。”我劝道,“改变人的本性远难于改变旗帜的颜色。”

    如果一切就这么继续下去,我会把他拉入我的队伍。很早以前我就计划着,为养父他们的名誉和荣耀,向总理讨还公道。也许是巧合……“二月兵变”事件中被清洗的64位将帅,几乎每个人的后代都选择进入了风暴小组,我竟然能成功地把他们整合了起来。

    而汤腾凯的外祖父,似乎也是这个事件的受害者。作为第三次世界革命战争“挺进台中”的功臣,因为也和“荣耀1956”搭上了边,受到打击后不得不主动引退。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加入风暴小组,但我知道,他绝对是我对总理复仇计划的得力助手。

    更重要的是,也是我曾经的第二个讨厌他的原因 : 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看不透”的人。尤里掌权期间建立过好几个专门屠杀对心灵控制免疫的“心坚者”的集中营,多年的战争中不怕心灵控制的“心坚者”已经死伤无数,偶尔遇到的一个简直比钻石还珍贵。

    但他选择了离开。没错,自从风暴小组成立以来,他和维克多是仅有的两个不是将官,却主动退出风暴小组,回到普通兵行列的。连理由都一模一样!

    “这里有不少精英战士,其他人更需要精英战士。”这是维克多的理由。

    “这里的任何人在普通部队都能连升三级。我在这是中尉了,在普通部队岂不是更大?”这是汤腾凯的理由。

    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讨厌“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杀一个,违者军法从事”的军规而已。所以,为了他这种可笑的理想主义原则,从五年前他离开部队,跟着中国人从西安打回沪宁杭,如今收复北京准备出关为止,汤腾凯少校依然只是一个少校,即使困守在“平壤格勒”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