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蛇口,又入鲨穴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截然不同的帐篷里。笔@趣@阁wWw。biqUgE。info坐起来时,眼前看见的是满满的军事地图和各类杂书。周围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和冲调咖啡的味道,帐篷的主人是个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的高级指挥官。行军床垫着的垫子质量也比医疗帐篷里的强得多,搞得一直睡在睡袋里的我甚至不太想起来。

    噢对,我还有正事。想到这个“正事”,我就头疼得恨不得重新躺下去。正想着,一阵谈笑风生就从帐篷外面飘了进来。“走,我们去看看史上最年轻的将军。”我听出来了,是梁思邱上将的声音。因为他说的是汉语,所以在翻译开口之前懂汉语的除了我都笑了一阵,各位翻译笑着把这话翻译了一遍,于是又稀稀拉拉地响起了一阵笑声。最后还是格连大将给我解了围,要大家待在外面,只有他和梁思邱上将走进来。

    过了一会,帐篷的门帘抖动了一下,我立刻在床上躺好。先进来的是一个翻译,后面进来的是一个矮胖的斯拉夫大叔,跟着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中国人和一个黄种人翻译。在养父的老部下中,格连大将算是一个我比较生疏的,所以对他的一些习惯腔调还不了解。这么说吧,要不是我看人看得很准,知道他是个外冷内热平易近人的统帅,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真会以为格连大将是座不苟言笑的雕像。后面跟着的梁思邱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胸口挂满了勋章。我知道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在还是个上校的时候是第一个登陆夏威夷的联军战士,作为中将的时候曾带领三万多人困守太原三年,三年来尤里只得到了半个太原市区,因此得以升到上将级别。看得出,这个老头虽然一直咳嗽而且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他的内心绝对比外表看起来的要强大得多。这么说吧,格连大将是外冷内热,给人以让人敬畏的感觉;而梁思邱则是貌不惊人,一切都藏在一张老态龙钟的皮囊里。这样两个完全不同气场的人进来的时候,竟然没产生气氛上的不和谐,实在让我惊讶。

    “好了,看来我们的马克少将醒了。”格连大将一边笑着看我,一边扶我坐正了位子。梁思邱从一进来时双眼就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很不舒服。

    我很不习惯被别人盯着,何况……他的眼神就像是像X光一样,似乎要把我整个人都看穿。此刻梁思邱才冒出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从医疗营地杀进指挥部的英雄回来了?这事真要重视一下,不然如果我们的警卫员同志们都是这样的不堪一击,尤里的刺客们如果想暗害我们这些指挥官,也是轻而易举了。”

    “对于我的鲁莽,我表示深深的遗憾和郑重的道歉。”我轻轻对格连大将说,但无论眼神语气还是心里我都没有表示出一丝“抱歉”。我没有纠结于这个话题,吸了一口气说:“我觉得,我闯大祸了。”然后把自己在控制中心的行动大致说了一遍。我没有提到陈天杰,略写了卡洛托夫,甚至还故意省略了这次行动大部分的细节,下水管道里那些奇怪的守卫我只是以“尤里的追兵”掩盖过去了。这次行动本来也没什么重要的内容,经我这么一笔带过更是成了一次微不足道的小行动(至少格连大将和梁思邱上将是这么想的,唯一的不同是梁思邱理解为控制中心里有什么绝密内容是他不该问的,格连还在怀疑为什么如此简单的小行动需要我和卡洛托夫屈尊执行,卡洛托夫还不幸牺牲了)。但我仔细提到了我叫来基洛夫飞艇的事。

    “最后是同志们把我带出下水道,而当时,基洛夫飞艇的炸弹已经落在了那个山谷里,整个下水道估计都淹没在了岩浆之中。你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后果,”我说着环视了一下两人,看了一眼他们全神贯注而紧张的眼神说,“尤里格勒经历过太多的火山爆发才得以快速建成,为了更多的地热能提供电力又一直处在活跃状态。基洛夫飞艇的轰炸无异于火上浇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火山会再次爆发,但我知道,如果在此之前不能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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