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双亡

    何宝庭转过身,见母亲受伤,起来哇哇大叫扑向对手,乱打一气,全无章法可言,不一会身上就挨了七八下。

    眼见斜刺里一柄长剑又要刺到,再也来不及躲闪,只是大叫:“爹!娘!”果然何夫人又即扑上,横刀隔住对方,挡到儿子身前,与面前三人战到一处。

    何宝庭欲待再上,却听母亲大喊:“宝儿快逃!”何宝庭哪肯独自离去,叫声:“娘!”就要帮战。

    危急中何夫人一把推开儿子,喝道:“你若不走,爹爹妈妈枉自惨死!”说这话时,何夫人腿上又中一剑,眼见便要支撑不住。

    何宝庭含泪叫娘,何夫人满嘴鲜血厉声喝道:“快走!”她说这话显是拼尽气力,何宝庭朴朴落下两行热泪,点了点头,朝大堂后窗奔去。

    一个黑衣人见何宝庭要逃,哪里肯放过他,撇下何夫人就要去追,哪知何夫人就如发疯的母虎一般,死死缠住三人,三人一时间竟离不开半步,待何夫人拼尽最后一丝气力之时,已然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何宝庭离开大堂便直奔马厩,眼中含泪,不住念道:“娘,娘。”到得系马之处,解下绳索,翻身上马,双手使劲一勒缰绳,那马一声长嘶,放开四蹄,狂奔入林。

    奔跑一阵,何宝庭心中记挂母亲,不肯就此独自逃生,此时他身上多处受伤,疼痛难忍,马匹颠簸,竟然一个不小心滚下马来,几个打滚,摔入了长草之中。

    那马却毫不停留,远远奔驰而去。何宝庭拉住灌木上的树枝,想要站起,双足却没半分力气,只撑起尺许,便即摔倒,跟着又觉腰间臀上同时剧痛,却是摔下马背时撞到了林中的树根、石块。

    只听得几声呼叱,马蹄声响,有人追了过来,何宝庭忙伏入草丛之中,却原来是那三个黑衣人。

    何宝庭不敢声张,心里咚咚直跳,三人停了一下,也不知说了什么,就见其中一人向前一指,三人纵马奔去。

    何宝庭在草丛中躺着静静不动,蚊虫来叮,也无法理会,过了好一会,心中记挂母亲,这才挣扎着爬起,慢慢朝客栈走去。

    他心里寻思:“我须得易容改装,叫那几人当面见到也认不出来,否则一下子便给他们杀了,又如何对得起妈妈的一片苦心。”走入客栈进得大堂,见满地血迹,爹妈尸体躺在一处,想来只怕是母亲临死之前,用尽全力才爬到爹爹身旁。

    想到此,眼中热泪滚滚而下,心中直道:“爹爹妈妈,孩儿一定杀了番僧一伙,为你们报仇!”他到主人的房中,打火点燃了油灯,想找一套衣服,岂知这客栈主人身材偏矮,竟无一套合适他的衣服。

    他挨个房间查看,但凡有人的屋子无一不是客死房中,心里登时才明白为何这店里寂静无声,原来店里从上至下都被黑衣人杀害。

    走回大堂,只见店伴的尸首兀自躺在地下,那店伴和他身材相仿,心道:“说不得,只好换上死人的衣服。”除下死人衣衫,拿在手中,但觉秽臭冲鼻,心想该当洗上一洗,再行换上,转念又想:“我如为了贪图一时清洁,耽误得一时半刻,待会敌人杀回,岂不辜负了母亲一片心意?”一咬牙齿,将全身衣衫脱得清光,穿上了死人的衣衫。

    四下查看,只见父亲和自己的长剑、母亲的金刀,都抛在地下。他将父母兵刃拾了起来,包在一块破布之中,插在背后衣内,又来回两趟将父母尸身搬到后院葬好。

    想给父母立块碑牌,突然想到如果敌人折回,只怕爹爹妈妈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想起父母一世英名,死后却连葬身牌位也是没有,自己做儿子的亲手埋葬父母,却又无能为力,忍不住呜呜哭了出来。

    好一会,他才起身点燃一支火把,走出店门,只听得街上蟋蟀之声隐隐传来,突然间感到一阵凄凉,忍不住便要放声大哭。

    他举手一掷,火把在黑影中划了一道红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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