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惊变

“承让了。”玄空撩起浮沉,躬身施礼道。群雄欢声雷动,何振天面露喜色,向明净道:“还是道长武艺高强。”明净单掌施礼,微微一笑却不做声。

    清虚在旁观斗,见师父武功变幻无穷,大为钦服,暗想:“师父功力深厚强劲,能力透拂尘,其中又尚有这许多奥妙变化,我不知何日方能学到如他一般。若能学成他老人家一半的功夫,也不至于输给这小和尚。”想到此,瞅了能持一眼,心里五味具杂,不觉低下了头。忽听玄空一声惨叫,他抬头去看,却见师父已仰天跌倒。

    这一下变起仓促,人人都是大吃一惊。原来能持认输之后,玄空心想自己以本门特有手法点中他穴道,这与寻常点穴法全然不同,旁人不易解救,于是伸手在他胁下按了几下,运气解开他的穴道。哪知能持穴道解开,杀机陡生,口里微微呻吟,尚未站直身子,右手早已暗自用力,提手一掌,实实在在打在玄空胸口之上。本来高手比武,既见输赢,便决不能再行动手,何况大厅上众目睽睽,怎料得到他会突施暗算?若在换做比武之际,莫说能持挥掌打到玄空,即便是发射暗器,纵然他再快,再隐蔽,却也决计伤害不了对方,但此时玄空解他穴道,与他相距不过尺许,心里又丝毫没有防备,他一掌突然拍来,武功再高,亦难闪避。他这一掌用上了十成力道,玄空中掌,立时口吐鲜血,难以站立。

    群雄惊怒交集,纷纷指责能持,痛斥他卑鄙无耻。能持笑道:“小衲反败为胜,又有什么耻不耻的?咱们比武之先,又没言明如何算赢,如何算输。况且小衲光明正大,有未使用暗器之类的下三滥招数,倘若这位道长一掌拍死了小衲,小衲也有认命的份了。”众人虽觉他强词夺理,一时倒也没法驳斥,但仍是斥骂不休。

    何振天抢出抱起玄空,拨开衣服,但见他胸口有块巴掌大的红印,再一摸,感觉软绵绵的,知道能持掌中带毒,且玄空肋骨已断,他怕毒气蔓延,忙伸指先点了玄空三处大穴,使得血行迟缓、经脉闭塞,毒气不致散发入心,问一旁的明静师太问道:“怎么办?”明净皱眉不语,料知要解此毒,定须能持或苦智亲自用药,但如何夺到解药,一时彷徨无计。

    能持笑道:“咱们有言在先,小衲若胜过这位道长,这盟主之位需得让我师父苦智禅师来做,不知道各位英雄有何异议?”群雄喝骂之声四起,能持微笑不理,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慢!”

    能持微微一惊,转过头去,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白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白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先前四人,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白色镶着金边的小匣。众人细看,这五人白衣胸前都有雪花般图腾,许多人认得这标志的,心中都是一凛:“雪山派的到了!”那人走到何振天身前,躬身说道:“何馆主,雪山派庞云书及众弟子前来贺寿。”何振天一惊,心道:“果然来了。”但仍不动声色,躬身谢道:“有劳各位,老夫感激不尽。”那汉子道:“敝派送上些许薄礼,恭祝何老馆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何振天微笑道:“不必客气。阁下是‘踏雪无痕’庞老弟吧?”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德威武馆与雪山派数十载素不往来,虽然事先收到书信,但仍觉这件事来得十分突兀,见到面时仍不免大为震动。那汉子正是雪山派门下的弟子,绰号‘踏雪无痕’的庞云书,他听得何振天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外号,心中不免得意,微微躬身,道:“庞云书拜见何老馆主。”他抢上几步,又向明静师太等一干江湖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行礼,道:“雪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英雄豪杰和武林朋友。”

    其余四名白衣汉子同时躬身行礼。明净师太不动声色,一面欠身还礼,一面说道:“雪山派来了,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庞云书看到一边的玄空道人,问道:“玄空道长这是怎么了?”明静师太说道:“今日本是何老英雄的寿宴,却不想让些不速之客叨扰了,还打伤了玄空师兄。”庞云书转头瞧向苦智、能持等人,又看了眼何振天,何振天点点头,庞云书对那四人说道:“快拿雪灵丹。”明净、何振天等人听他这么说,都面露喜色,雪灵丹乃雪山派独门秘药,传闻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庞云书若拿出此药,玄空道人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庞云书接过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白色丹药喂玄空服下,又亲自运功为玄空疗伤,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玄空脸色已明显好转,露出红晕,表情也不似刚才那般痛苦。众人大喜,清虚等几个灵和观的弟子更是不住拜谢庞云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