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身份

    被人指着鼻子骂作闲人,杨晨身后的那些衙役可就不干了,纷纷涨红了脸狠狠瞪向郦承纲,要不是慑于对方一直以来的威风,他们早就回击了。

    但身为县令的杨晨可不会畏惧郦家的声势,见郦承纲如此模样,便是一声冷笑:“郦员外,他们不过是不敢担负乱臣贼子的罪名,才并未阻拦本官。怎么,你郦员外这时候就已心虚了吗?”

    “什么乱臣贼子?谁他娘心虚了?”郦承纲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向杨晨,随后才阴声道:“你杨县令虽是我诸暨县的七品正堂,但凡事总要讲个理字。你今日毫无来由地就带人闯进我郦家,若不能给出个满意答复,就是把官司打到天子跟前,我郦承纲也奉陪到底!”

    “本官既然敢闯进门来,自然是已经掌握了相当的证据。到了这个时候,你郦承纲还想隐瞒吗?”杨晨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地说着话,一顿之后,才把真正的来意说明:“据本县所知,郦家原来是白莲教徒的窝点,今日特来查明一切。”

    “……”这话一说,对面气势汹汹的郦家上下顿时就是一静,几乎吓得所有人都短暂失去了说话的勇气,刚才还满脸欲与衙门中人见个高下的郦家护院打手们,此刻也都像见到了什么猛兽般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白莲教,即便是在诸暨这样的小地方,也是人人都知,又人人谈虎变色的存在。那可是朝廷严厉打击,一旦查出绝对要强力镇压的眼中钉肉中刺。而现在,居然从杨县令的口中说出郦家竟与白莲教大有关联,这让那些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护院打手们心里就犯起了嘀咕,生怕自己真陷进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里去,到时可就水洗不清了。

    而对郦承纲这些家中的主人来说,更是吃惊不小。这个借口甚至比杨晨一口咬定是他们扒倒的江堤更叫人感到心慌。一旦与白莲教扯上关系,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了。

    “杨晨,你不要血口喷人!别以为我郦家是这么好欺负的,即便你是县令,也不能无凭无据就指认我家和白莲教有关联!”郦承缙第一个反应过来,当时就大声反驳道。

    他这一出口,也把郦承纲给震醒了,当即也冷声道:“杨县令,我郦家可不是寻常人家,不是你一句据查我家与白莲教有什么瓜葛就能让你随意揉捏的。若今日你不能拿出证据来,不但你根本进不了我家后院,而且过两日我还会去府衙告你诬陷之罪!”

    杨晨没料到对方在此情况下居然还如此硬气,顿时心里一沉,一时却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原来在他的计划里,只要一说出这番话来,便能压得郦家上下不敢反对,然后就能借口搜查全府而栽赃了。不想,这如意算盘居然就打不响。

    杨震一见兄长沉默,就知道他已失去了应对的办法,便在一声低咳之后走了出来:“谁说杨县令就没有证据了?我就是证据!”

    “你?”郦承纲不屑地一笑:“我可是知道你身份的,你乃是杨县令的兄弟,自然是帮着他的,你的话能做什么证据!”

    杨震用看白痴的目光瞟着郦承纲,冷笑道:“看来郦员外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哪。不过有一点你肯定不知道,我除了是县衙的捕快,是杨县令的兄弟外,却还有另一个身份!”

    “嗯?”这回,不光是郦承纲他们这边,就连县衙里的那些同僚,也都露出了好奇之色,不知这位与自己等相处了大半年的杨二郎还有什么特殊身份。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杨震慢慢探手入怀,将一块玉制腰牌亮了出来,并正色宣布道:“我乃是锦衣卫浙江千户所下试百户杨震!此番来诸暨,专为探查藏于诸暨县民间的白莲教势力而来。而这次,我便已查到了郦家就是庇护白莲教徒的窝点!各位,还有什么要怀疑的吗?”

    无论敌我,在这一刻都变得肃静,整个场面就连掉下一根针去都能听到响来。所有人都拿惊恐的目光看着杨震,以及他手中所持的玉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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