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心积虑

    在一番看似激烈的心理斗争之后,杨震终于咬牙:“我自然肯答应了,但是家兄那里我还需要去征询一下意见。只是府衙却不肯让我见他,不知……”

    张守礼似乎很喜欢打断人说话,当即道:“这个不成问题,明天你就可以见你兄长一面,其他的事情到时再说吧。来人,送客!”

    在将杨震打发走后,张守礼就急匆匆来到了后面的书房,见到了正在看书的张敬修。此时的张大管事早没了刚才的气焰,只安静地站在门口低声唤了句:“大少爷。”

    张敬修也不理会他,自顾翻看了一会书后,才慢条斯理地道:“把条件都和他说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这杨震倒也不是个蠢人……”张守礼走进书房,把刚才和杨震所说的话都复述了一次,“他说要与兄长商量着办,想来不会有什么差错了。”

    “唔,能与聪明人打交道总比和蠢人说话要好,聪明人对利害的判断总是和我们一致的。那你就等把事情做成后再报与我吧,我也好叫爷爷放心。”张敬修挥了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这么件小事,对志向远大,希望有朝一日能像自己父亲那样立身朝堂之上的张敬修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在吩咐下去后自然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但他并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聪明人此时正看着张家气派非凡的府邸心里暗自冷笑:“看来一切都是你们张家捣得鬼了,而目的应该就是我家城南的那片地,你们还真是处心积虑哪。”

    原来在伍知县向他推荐张家时,杨震就敏锐地觉察出其中有问题了。而在张府走这一遭,就更让他确信这次嫁祸一事的幕后主使就是张家。在他们提出的两个要求里,举人显然不可能真被他们所重视,他们可不是像姚家那样的土豪地主,把个举人,甚至是一个乡试资格看得很重。所以城南的那块埋着杨家兄弟父亲的那块地就是他们唯一这么做的原因所在了。

    同时,杨震也就猜到杨晨那次来张家赴宴后为何会又惊又怒了,显然张家也曾向他提了这个非分的要求,而兄长必然回绝了他们。想不到以张家的身份在明索不成后竟还有如此卑劣的手段巧取。虽然他猜不出对方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但他一定不能叫他们得逞了。

    带着满腹的心事,杨震往家里行去,不想在家门口却看到了阮通与王海在张望着,一见自己就奔了过来:“二郎,我们找到陆大年下落了。”

    虽然本来找他的意图已不存在,可杨震依然面上露出一丝笑容问了声:“此话当真?”他看得出来,这两个兄弟为了自己是费了大力气的,他不想因此让他们的付出看着像白费一般:“他现在哪里,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咱们满城都找不到他,又觉得他带着老娘不会走远,就想到了守株待兔这个笨法子。我和王三轮流守在他家门口,好几日下来直到今日早晨,才见他鬼鬼祟祟地回家。在家里拿了些东西后,又走了。因为不好拿他,所以我们就偷偷跟着他,看他去哪。没想到,他居然……”说到这里,阮通咽了口唾沫,似乎显得很是紧张:“他进了一个气派不小的宅院。我们事后大厅才知道,原来那竟是张家的一个别院。”

    说完这话他们看向杨震的目光就有些犹疑了,但杨震却只是轻轻点头:“果然如此。”

    “怎么,二郎你早知道此事与张家有关?”王海吃惊道。

    对这两个兄弟,杨震也不隐瞒,把自己几日来的调查和猜测都说了出来:“……所以当你们说陆大年藏在张家别院时我才不感意外。”

    “原来……原来竟是如此。那二郎你有什么打算?”在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后,才有些吃力地问道。

    杨震看着他们,眼中带着暖意:“你们到了这个时候还肯问这句,就说明我杨震没有白交了两个朋友。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不要过问了。我杨震除了兄长就是孑然一身,你们却不同,你们还有父母兄弟,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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