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那么严重

    他想问一下别人,但是,又怕自己一问,反倒是露馅儿了,也就不敢问。

    再看迎春、探春、惜春、史湘云等姑娘们,以及袭人,鸳鸯等丫鬟们,也就觉得似乎跟以前对自己不一样。

    可是要说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再仔细一想,似乎也没有不一样的,倒好像是自己多疑了。

    总之,这次回来,宝玉再也找不回以前在家里的那种感觉,总是觉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地方。

    杀了茗烟的事情,也成了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常常萦绕在心间。

    刚才,他又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茗烟浑身是血,来问他为何要杀他。

    自从回来之后,他已经第三次做这个梦了。

    身上又吓出了一身冷汗,宝玉慢慢坐了起来。定定神,知道这是又做梦了,于是就在心里默念起《心经》来。连续念了三遍,这才心安。

    下了地,袭人听到了动静,过来伺候他穿衣。

    “我出去走走,叫茗烟备马。”

    说完才觉得说错了,也不吱声,就出了屋子。

    叫了长随柳四儿和小厮安儿,就出了府。

    出府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好,想了一下,就奔铁槛寺去了。

    迎面见到了寿儿,就想起来贾蓉。连寿儿给他请安,都没听清说什么。

    望着宝玉的背影,寿儿也不住地摇头。

    唉,当初想着去挣军功,珉四爷不让,还拿四爷当仇人似的。如今蓉大爷没了,宝二爷回来似乎也有些痴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寿儿转身向东府走去,在秦可卿门口,见到了宝珠。

    “蓉大奶奶可在?”

    “在,正在等你呢,进来吧。”

    寿儿进屋,就见秦可卿正在炕上,跟两个奶妈子在逗孩子。

    “你们先出去吧,一会儿再叫你们。”

    “是,大奶奶。”

    两个奶妈子退出,宝珠沏了茶也退了出去。

    “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有些人升官儿了,王家舅老爷奏请冯紫英接掌卜奎,似乎皇上没准。舅老爷的内弟何参将接掌了卜奎衙门。珉四爷和冯紫英他们,似乎一切照旧。”

    寿儿就把从五城兵马司裘良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如此或许是好事儿呢,那个官儿,不当也罢。省得劳心劳力的,吃力不讨好。”

    “刚才我进来时候,在门口见到宝二爷,似乎又去铁槛寺了,近些日子,宝二爷总往那里去。这回回来,我看宝二爷和薛大爷,似乎都变了个人。据他们的小厮说,以前他们总是埋怨珉四爷,如今也不埋怨了。”

    “珉四叔对待他们,早已是仁至义尽,他们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再不知进退的人,心里也该有个尺度。算了,别人的事情不必去操心。你去野渡居一趟,把这份书信交还给张德财,叫他发给珉四叔。”

    秦可卿打开柜子,拿出一份书信,交给了寿儿。

    “好,大奶奶,我这就去。”

    寿儿出去,瑞珠进来了。

    瑞珠刚刚从西府里回来。

    “西府那边近日忙些什么?”

    “回大奶奶,都在忙着宝二爷的婚事呢。我刚刚听鸳鸯说,已经给珉四爷和琏二爷去了信儿,叫他们回来参加婚礼呢。”

    “明年二月初三的日子,这会儿去信儿,怕是要晚了吧,能赶回来么?”

    “琏二奶奶也是这么说的,可是老祖宗还是叫给送信儿。你猜老祖宗怎么说?”

    “哦,老祖宗怎么说的?”

    “老祖宗说,只管送信儿,到时候,珉哥儿自然是有办法的。我看也是,珉四爷自然是有办法赶回来的。”

    “到底也是四千多里,山高水远,冰天雪地的,即便是珉四叔,太晚了也是回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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