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滩头(五)

    就在我刚刚下楼,并准备跑到楼下窗户处的一瞬间,一发子弹穿过窗户,并击中了我正前方的位置。

    子弹以近30度角,穿透了已经残破不全但没有彻底粉碎的玻璃,并且在大理石楼梯上留下一个孔。

    “是巧合,还是神枪手?”赶紧打了一个滚,躲到了窗口下方。然后抓起地上的尸体,给他换上我的钢盔,用匕首顶起,缓缓地露出了窗沿。让外边看起来,就像有人正抬起头,向透过窗户观察一样。

    “乒”的一声,秒速至少上千米的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呼啸着刺穿了了军帽,并一句射入了屋脊。我迅速往窗外看去,一个矮小瘦弱的的身影已经从对面的阳台内侧窗后消失,并一路向西面的平原地区,盟军临时建造的工事撤退。

    “就是那个狙击手!”注意到对方的存在,我的心里不由一紧。

    这么精确的单发射击……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不仅仅是一发流弹凑巧打过来的流弹,更不是一个熟悉枪械的新手能做到的。对方必是受过长期专业军事训练的存在。

    这次的射入角度比刚才有所不同,说明对方也及时转移了位置,这是有经验的家伙才可以做到的。

    刚才他击中拉瓦耶夫斯基的时候,没有选择头部,攻击莫斯文克的时候,也几次打中装甲挡板。一度让我以为他是很有天赋的新手。

    现在看来,要么是没有合适的枪,要么就是……他要引我过来。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否决了第二个想法。当时的我可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对方也不可能知道我有狙击的能力,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方法设局,把我引过来?

    看起来,对方还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我刚才射击街道上的盟军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但我仅仅只射击了一次,而且没有暴露在他的射击视野里,因此无法确定我的位置。在我击毙了那两个盟军狙击手,准备下楼拿兵牌的时候,他终于向我发起了攻击。

    能毫不犹豫地漠视战友生命,以此来换取对方的破绽的军人,虽然很残忍,但心理素质非常优秀。

    1970年9月2日,十点差一分。

    又一个重要时刻。这是我的军事生涯中,首次遇到盟军狙击手。

    盟军的坦克部队,终于开始接触联军战线了。而与此同时,风暴小组的战士已经分散到了附近的房屋中固守。从海滩方向登陆之后,源源不断赶来支援的联军,使争夺街巷的战斗迅速进入白热化状态。

    从无线电通讯器里得知,我们已经连续打退了盟军的七次疯狂反扑经过短暂的停歇之后,盟军可怜的火炮,终于开始往滩头和海面开火,作为对在海上倾泻钢铁弹幕进行火力支援的,联军舰队的反击。

    不断爆炸的榴弹和导弹,像是一棵棵诡异的,平地而起的大树,夹带起地上的灰尘不时冒上半空。接着又轰然倒塌,放射出无数的弹片,瞬间就能够带走大量的生命。

    我掏出了战地潜望镜,开始仔细地观察起来。我的望远镜不是特种兵制式的,而是军官制式的,侦查敌情的时候不会冒着生命危险。

    城市的边缘,是一条盟军在仓促间才挖掘出的战壕,盟军大部分的地面部队(我估计,战斗力高的步兵应该已经去参加巷战了,留下的步兵,不是新兵,就是民兵)和通讯设施全都隐蔽在战壕里面,心惊胆战地等待着联军部队的进攻。

    战壕的后面,就是盟军的炮兵阵地。或许是最近联军飞机不在这一代活动的关系,加上他们相信我已经被击毙,剩余盟军炮兵的胆子格外地大。炮手们用力地拉动着炮绳,装填手们忙碌地搬运着炮弹。

    我知道,眼前最重要的,是击毙那个神出鬼没的盟军狙击手。如果条件许可的花,我还想从他那里知道,有没有谁给我下套的可能。

    可现在的情况,似乎已经不允许我气定神闲地这么做了。无线电里,这个该死的库尔耶茨基上将以“遭遇盟军水面舰艇突袭”为由,宣布自己再坚守一个小时就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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