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才起来我自己也想不到

    像箭儿一样。

    我站在小河岸上,

    静静地朝它望。

    说起来……好像,我也只记得这句歌词了。可是……我为什么,会有那种记忆呢?那种对这里……

    对这里又熟悉又陌生的记忆。

    如月光下,一捧山涧的清泉,被跨过溪流的小鹿撞成千瓣残片。

    记得那个金发女生手把手指导我的时候,似乎是这么形容自己母亲的琴声的。虽然已经忘记了那个呆瓜的脸……但总觉得好熟悉呢。

    她的母亲……一定,会是一位优秀的演奏家吧……我这样想着。

    就这样……本应是探索新楼层的时间,我全都浪费在了钢琴上。

    ……

    但是仔细想来,说浪费也是有些偏颇了。多亏“母亲”的培训,即使琴声如水,能盖住黑白熊强大的监听系统,也盖不住我的耳朵。

    我听见了苗木诚和雾切响子低声的争论。这两个家伙,假装听我弹琴的目的,是为了交头接耳吗?

    他们两个……大概说的是教学楼二楼男厕所的事情吧。男厕所里有个秘密房间?没想到,雾切已经不是危险两字可以形容的家伙了。

    去那种地方,还真不符合我的形象呢。而且那里在没用的苗木君被打之后被清理干净了,去了也只是面对空空如也的墙壁哀叹几声。

    接着,他们聊起了另一件事。我本想无视掉,专心于面前的钢琴和音乐之中——如果说,“鬼川”两个字,没从雾切那吐出来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雾切提起鬼川,或者相反情况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他们两个以前似乎十分熟悉,甚至……

    就像……每天梦里,都会看到的那个人一样……只是雾切有一张不知道行为的熟悉的脸;梦中的人只记得行为,脸已完全不记得了。

    “今天早上,你看着鬼川和大神的眼神,好像一直有点奇怪,”雾切响子的窃窃私语,我几乎一字不差地收入耳底,“那两个家伙是问不出什么结果了。你那边呢?”

    神奇的是,苗木诚竟沉默了。

    “怎么?之前说什么大家是同伴之类的话,不是你开始的吗?”

    雾切响子……是笑着开口的。

    就是啊……我也很想听听呢。

    苗木诚依然在犹豫。我不知道这笨蛋犹豫什么,他知不知道……

    手上的节奏越来越快。第三遍已经结束了,可我却不想停下来。

    橡木门突然开了。那个我既想见又不想见的家伙……披着一身宛若教堂神父的黑袍,走进音乐室。

    “打扰了,”鬼川低着脑袋,缓缓走到了钢琴边,“弹得不错。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一定鼓掌。”

    停下了手上泉声般的钢琴声,我站起身,向他微微一笑,轻笑着说了一句:“贵安。”视线再一次停留在了他右侧空荡荡的袖管上。

    因为……我不敢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