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挑子一头热

    简单封闭的环境造就了程贵妃单蠢的性子，但也让她清醒分明。

    这也算是成国公当年故意误导教育的唯一成功之处吧。

    洗脑洗的分外成功，在程贵妃心中深深的留下了一个印记，程家永远是最重要的，哪怕被作为炉鼎送给苑锦航，也是为了庇佑程家。

    所以，哪怕程贵妃十数年被苑锦航禁锢在身边，鲜少见外人，可依旧没能让苑锦航取代程家的位置。

    不得不承认，成国公这也算是误打误撞，方便了她，让她不至于更糟心。

    如果程贵妃真的是恋爱脑，她真怕她忍不住也想要灭了程贵妃，哪怕程贵妃是个倾城之色的美人儿。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看起来会虚弱无比，自然不需要应付苑锦航。”

    “阿萦，小爷走了。”

    顾笙恋恋不舍的摸了摸程贵妃的头发，美人儿真真是无一处有瑕疵。

    及腰的长发犹如上好的绸缎，令人爱不释手。

    唉……

    顾笙觉得自己越发像个色胚子了。

    这可如何是好。

    ……

    ……

    顾笙离开之后，大摇大摆的在皇宫里闲逛着，顺带欣赏一下这千年的皇城。

    千年的风雨洗礼，并没有抹杀掉这座皇城的威严，依稀能够看到千年前的风貌……

    千年前，苑家先祖凭借的浓郁的麒麟血脉一统焱泽大陆是何等风光。

    只可惜，千年落幕，风光不再。

    当年叱咤风云，浩浩汤汤的苑家也在一代代的血脉稀薄以及心机阴狠中沦落了。

    到了苑锦航这一代，更是作恶多端。

    这座皇城也是时候迎来新生了。

    顾笙并没有在意那些隐在暗处的家伙，以及按例巡逻的侍卫。

    她堂堂皇后，难道还没有在皇宫里闲逛的资格吗？

    再说了，拳头才是硬道理，谁不服，过来先打一架再说吧。

    这皇宫的大boss她都不害怕，何况是这些小喽喽的。

    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

    ……

    在顾笙离开之后，程贵妃也不再强作镇定，靠在墙角，抱着膝盖无声的哭了起来。

    顾笙走了，那些暗卫也不知何时会醒过来，所以她就连哭泣都得是寂静无声的。

    哪怕她现在觉得整片天都已经塌陷了。

    苑锦航……

    她好恨啊。

    在女儿出生的这些年里，她以为她也可以拥有一个看着病态诡异的正常生活。

    于她而言，女儿不仅仅是她血脉的延续，更是她心心念念想要活成的另一种模样。

    还有程家……

    程贵妃手指发颤，她一心一意维护的家族，定然在这件事情上充当了一定的角色。

    是啊……

    对于家族而言，不论是她，还是她的女儿，凡是能够为家族谋取利益的，皆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推出去。

    一个外孙女儿而已，程家就算知道也不会替她出头，指不定还会替苑锦航进一步的扫尾，抹掉一切痕迹。

    呵……

    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一刻似现在这般清醒。

    可是，这清醒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呢。

    能够给女儿报仇的只有她自己，能依靠的也只有顾笙。

    她是家族养大的女儿，哪怕父亲给她灌输了太多家族至上的观念，也告诉她纯阴之体唯一的价值，可毕竟是让她衣食无忧的长大了。

    她终究无法做到彻底的舍弃家族。

    她可以不再愚忠愚孝，但依旧要顾及家人。

    夜还很长，在这样一个夜晚中，多少人不眠，又有多少人陷入阴谋算计的狂欢中，无人得知。

    顾笙如同幽魂一般在皇宫中转了一圈，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准备抱着被子大睡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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