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礼的账册

    许攸迟疑之中,夏侯兰已经拉着许攸靠向了一边,让出了通道,而其他骑兵开始慢慢进城。许攸只得随着夏侯兰往里面走,这时许攸发现,一个脸上有条长疤痕的络腮胡汉子带着几个护卫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而夏侯兰的部队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跟着自己往府衙走去,一部分留在了南门。

    这似乎是合理的举动,但在许攸看来,却不是。看向许震,发现他正兴高采烈地在前头带路,这个蠢货,许攸暗骂道。

    是什么情况?他们到底是不是冲我来的?刘通到底知道了多少?如果获得了荀飞的东西,如果知道了董余的事情,会怎么样?或许一切没有这么糟糕。

    许攸从来没有这么步履沉重过,这需要好好谋算!

    从城南到府衙也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近过,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但看到几个军士牵着几匹马迎面走来的时候,许攸心情更是糟透了!

    因为领头的一匹马浑身似火的枣红色,兔头,眼鼻微微向外突出,两眼有神,长长的鬃毛飞扬,腿长体健,四蹄如盆。这不是赤兔马是什么!

    几个牵马的军士本来想跟许震打招呼,但见到他身后有大队骑兵,便停了下来。

    许攸见夏侯兰和身边疤脸看赤兔马的表情,知道这下麻烦了。尤其是进门的时候,发现夏侯兰的部队留在了府衙门口,虽说是在外等候,其实余光发现,部队在向两边散去。如果估计不错,是将府衙包围了。而其他的官员也被裹挟着进了府衙,虽然这裹挟有点不太明显。

    许攸何其聪慧之人,别人看不出,自己怎能看不出?这些举动透露出来的信息确定无疑了,他们不是来借粮的!镇定,镇定,我许攸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将军一路劳顿,先请用茶,我这就安排人来交接军粮的事情。”许攸一进大堂便笑着对夏侯兰说道,见夏侯兰礼貌地应着,便示意许震跟着自己出来。

    出门时,看见夏侯兰正在悠闲地品茶,便低声对许震说道:“速速叫人去通途货栈将所有人处理掉,你亲自去牢房将他们……”

    却说牢房里面,刘通已经饿得难受了,平日都是一日三餐,牢房本来就是一日两餐,今早的粥实在难以下咽,又没有喝,全给荀飞喝了,两顿不吃还真是饿得慌啊。

    而许朔和许大力还是那副蔫吧的神情,远远靠在另一个角落,神情萎靡。

    “公子!他快不行了!”角落里正在照顾荀飞的骆铁喊道。

    刘通赶紧过去,见荀飞憋红着脸,喘不过气来,一探,额头温度很高,鼻息的确很微弱了。

    伍汲本来并不关心这个小偷,但见骆铁每天精心照顾他,也希望骆铁的付出有成效,时间一长,对荀飞也有了亲近感,不再是事不关己的路人甲,便在刘通身后喊道:“侯爷,再不出去,这个人就死了!”

    见刘通只顾着查看荀飞的情况,又嘀咕道:“堂堂冠军侯,何必受这鸟气!”

    却说伍汲说话不过大脑,随意一句话却被荀飞和董磊听出了波澜。

    荀飞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向了刘通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刘通双手被铁锁链捆着,荀飞没有抓稳,刘通顺手接住了他本就枯瘦的几只手指。

    “您是冠军侯?”荀飞睁开他那枯黄无光的双眼看着刘通。

    “是的,我是冠军侯刘通。”

    “侯爷,我快不行了,你且听我说,我是离石县令荀贞的侄子,叔父不满许攸,在调查他叔侄、亲属的不法事情,苦于没有详细证据,委托我去盗取许礼的账册,账册到手,我却被抓了。我知道如果我说出账册的下落,必死无疑,所以无论他们用什么办法,怎么折磨我,我都没有交代。”

    瞟了一眼远处的董磊,见他正目瞪口呆地看向这边,荀飞心中发急一阵咳嗽。

    “这账册记录了许攸他们修建祠庙和其他所有从商往来的详情。有了这账册,交给我族叔荀贞,再转交我族叔荀彧,许攸必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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