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图腾 小青山脚着青袍

    雨会变,落下便成了雪,不落,变成了云。

    初阳下,一青涩少年矗立在图腾柱下,青袍青靴青玛瑙,望着那有些热情的天气他微微抬起手臂,一片清水化作了眼前的明镜,打量着对面俊美少年的稚嫩容颜他白痴一笑,笑得手微微颤抖,青铜簪险些穿不过青冠。

    云雾浅薄,烈阳现身散去了一夜的秋寒,刑渊胸膛处的火焰无声跳动着,温暖着少年的身子骨。

    初醒,少年稚嫩的面容在春光下显露出几分朝气,他玩闹似得将穿山甲从头上拉了下来,揉了揉它满脸不忿的小脑袋放声大笑,小小的身躯暗藏天地豪迈于心间。

    一步步踏空,来到图腾柱下,刑渊简单地洗漱了一番,林叶间的风吹起少年一身青黑色的长袍,执着瓜瓢他望了望不远处雪地里显露出半颗的梅子,心中不知在思想着什么。

    蠃鱼一天一季,从冬山回来因路途耽搁了一天,回来时恰是冬季。

    望着闯入眼中的那无边霜雪,刑渊有些燥热,似是有着战鼓在他的脑中回响,血管里的血液裹挟着炽热在油中一滚,那明亮的颜色胜过光芒万丈。

    在少年无端发泄着精力时穿山甲不情愿地睁开了惺忪地双眼,生气地挥舞了下小爪子,但那抗争太过无力。

    似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穿山甲有些恼怒,望着少年的小手似是想张嘴咬出什么记号,让那青衣魔鬼记得自己凶猛的模样,但它那软弱的气力却只能让自己在空中不断地扑空,稚嫩的爪子在少年眼前摇摇摆摆的,十分可怜。

    “别闹了。”将穿山甲提起来,刑渊伸出右手点了点它的小鼻子,小家伙扑腾时那飞舞的尾巴开始用力地在半空抽打,一摇一摆地试图近身眼前这个邪恶的少年,那卖力的模样让刑渊觉得自己似是有些玩过了,道歉了许久,任它打闹了一番,一路发泄下来小家伙却不曾解气,看着被凌辱了的发梢少年无奈,但回想起穿山甲的可爱模样他大约是不会记住这个教训的,不过视线触及那安眠的淡黄色身躯时,他心中不由得有些胆怯。

    今天,应该一个人睡了?

    少年担忧地思索着,但想起它前天抛弃自己,抱着守归睡了一晚的情形他恢复了几分气势,连带着胆子也大了一分,暗哼几声,似是等着穿山甲醒来,兴师问罪一番。

    洗漱完刑渊懒洋洋地晒了晒太阳,衣袍连带着面容都温和了些,慢慢地恢复过来了精气神,在图腾柱旁坐下,看着那一汪池子里的无心人。

    他们长大了。

    少年稚嫩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浅淡的微笑,搬来一块岩石,用水润了润,待水渍逝去少年坐卧其上,空出一只手抄起瓜瓢饮了一口溪中水。

    昨日从冬山一路走一路饮,饮得脑海中全是泉水那该死的甜美。

    似是对守归无可奈何,青衣少年抬起手又喝了一口,连续三瓢,直到口中的甜味散去了几分方才罢手,重新舀了七分满放到身侧,注意力回到了那一池水塘中。

    他们这般模样已经很久了,但有过相似的经历,刑渊极有耐心。

    最初他们是何模样他都已忘却,直到他们突然闯入自己的眼帘,展示他们初成长的身段;他们就是这般,在他回头时迅速长大,在他注视时静默不语,如果要让刑渊说出个记忆深刻成长片段,他大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少年稚嫩的面容显露了几分沧桑,他们在生命进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则在图腾上静默地矗立,看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看他们变换了模样的身躯,看他们未来一去三千里,遥寄一页书信,一看,不过是平白无奇的老生常谈。

    刑渊淡笑着仰头饮了一瓢,一瓢接一瓢,直到口中散去味道方才罢休,掷瓜瓢于水中,在水珠溅起时,身形便已远去三分。

    拍了拍手少年的心中升腾起几分落寞,望着天色方才回过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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