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图腾 逝者如钩

    夜幕;真可笑的所谓人造夜幕。它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黑色青蛙,蹲在青衣少年的斜上方,庞大的身躯将光亮遮蔽得干净,像个囚笼,里面漆黑一片。

    少年矗立高空,踏着雨丝,一寸寸断裂的山河的在他的眼下挣扎,刑渊望了一眼在浪花中死去的游鱼,眼眸暗沉没有说话。

    物竞天择……

    哪还有这回事。自从人族建立城邦以来就没有所谓的优胜劣汰了,从东南隅到恒河一带所有奇异种都死绝了,但是人族的渣渣们却活得好好的,在府内大肚便便!可笑的便是那软弱的垃圾,竟然在这伟岸的尸体上嘲讽!

    说了一句所谓的物竞天择!

    他们真的不明白吗?像个傻子一样四处地碰撞。

    刑渊笑着,回想起了老妪那褶皱的面容,那尖酸刻薄的嘴里永远都是这么一句,一代不如一代!

    那天晚上他笑了,在牢狱中放肆大笑,笑着笑着他又埋头痛哭,牢狱中的哭声连成了一片,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这都明白的事情,何须重提,没有人会忏悔!

    这数次的征伐人族灭亡了不下五次,每次都能强势爬起,靠的是什么?

    不就是眼前这些在浪潮中澎湃的死鱼吗!

    那鲜血流尽了,跟那岸边的腌臜又有几分联系!

    刑渊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他想笑!不是因为在梦中,也不是因为醒着!因为他死了,他已经死了!他只想听听那死去的笑声和活着有什么两样!他想听一听那天地有没有在他的身上设下禁制!他要问一问,为什么他活着这万千生灵都要为他陪葬,他要问一问,为什么他死了那土里就能伸出手掌!

    他不服!!!

    一面之词!同样是一面之词,就因为那老东西半截入土了,所以他说的话就有力量吗!

    同样是一面之词,为何我的言语就显得我年幼无知了!为何我的言语就是辩解,就苍白了!

    我哪里无知了!你们何曾给过我那卑微的契机!

    怒火在他的瞳孔处剧烈得燃烧,青黑色的雷霆在他的四周环绕,它要劈开这空间好好看看,那折叠处的美丑!

    它要劈开这时间好好瞧瞧,望望那蹉跎的往昔!

    谁……是……生魂!

    刑渊一字一顿,高堂之上神光普照,那光明将一切黑暗驱散,粘稠得布散在了他的身侧,那一条条锁链冰冷而肃杀,带着审判的指令!

    他们用神的指令裹挟着自己的身躯,一寸寸的脉络迸发出凄厉的嚎叫,永无光明!

    他们口中说的死者为大,却仍用囚犯的灵魂制作生杀!

    哈哈哈哈!犯了罪的人就不是人了吗!囚犯就可以肆无忌惮得玩弄了吗!囚犯就要可以被折磨,被酷吏刑而剐之了吗!

    这就是你们所谓之生杀,所谓之浮屠吗!

    刑渊拔出长剑,剑尖滴着血,数万里山河的咆哮声从遥远处传来掀起一阵阵浪涛,一片片苍叶划过刑渊的身躯,鲜血滴在天雷之上,一片焦黑!

    八方神明齐聚,一双双眼睛睁开,看着这位道院之徒,白王少府!

    白王……

    刑渊落下一滴泪,慢慢得清浊之泪幻灭,清澈的泪水变成了血色,他浑身颤抖,周身散发着滔天的恨意!

    是他们说的大事不公,是他们说的普天之下,但又能怎样!上位者不还是倒影遮天,不仍旧屠戮着那上青天的幽寂!

    他们忘了,或者说……他们记得!

    他们记得自己被压迫的模样,但现在的他们想做刽子手了!

    好一个道貌盎然的君子!好一个“君臣佐使”!

    天雷轰鸣之音不止,杀戮之戟频出。

    看着刑渊几位坐道老者垂眸,不发一言。

    这盘棋打乱了,已经不能下,但不管下一局何时重奕,都与刑渊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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