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

    但是进一步的消息就很难明确了,因为此事两国都好像讳莫如深,具体他们将怎样对付俄国,以及斗争的规模和地点,他们都一概不知。

    既然如此,那继续从德-特雷维尔身上捞取更多信息也就顺理成章了。

    “我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向导,因为我有时候喜欢感情用事。”夏尔微笑着回答,“就我看来,两个天主教大国没有任何理由敌对,也没有任何理由采取冲突的立场,因此我总会希望奥地利能够一直站在我们一边――正是我同样希望法国一直站在奥地利一边那样。”

    感情用事?

    奥地利皇帝和伯爵几乎同时心里冷哼。在这个年纪轻轻就享誉欧洲的大盗那里,哪里会有什么感情用事的说法?

    然而,虽然他的话十分躲闪甚至几近于调侃,但是偏偏说得又满怀热忱,结果伯爵只好顺着他的口风点了点头。

    “我想您说得对,先生。我国是一个笃信天主的国家,我们秉持这宽容原则与任何国家来往,也不对任何国家抱持恶意――另外,我个人也对法国十分仰慕,并且真心实意地希望两国能够永久性地抱持友好的关系。”

    “那就太好了,先生。”夏尔仍旧微笑着,然后终于如他们所愿地抛出了重点。“就我看来,迷雾不是我们布下的,我们是开诚布公地呼吁和平和各大国的友好,我们也不追求扩张。是某个一直谋求扩张、并且在欧洲各地制造纷争和不和的国家,给整个欧洲布下了令人窒息的迷雾。而我们,希望为欧洲扫除阴霾。让它可以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免于被奴役的恐惧。”

    皇帝和伯爵再度对视了一眼。

    德-特雷维尔此言。无异于承认英法确实已经协调了立场,而且决定用武力来对抗俄国了。

    “那么,那个行将到来的日子,大概会在什么时间到来呢?”伯爵再问。

    “我无法给您一个具体的时间,因为我们的行动实际上还取决于俄国人的行动,如果他们愿意改弦更张的话,我们还是乐意与他们共同留在欧洲大家庭的。”夏尔颇为含蓄地回答,“但是……如果俄国人仍旧一意孤行的话,那么我不得不承认。一场保卫欧洲文明和自由的防御性战争,很有可能是迫在眉睫的。在迫在眉睫的斗争当中,我十分希望贵国能够和我们站在一边,共同保卫伟大的欧洲文明。”

    听到了“迫在眉睫”的暗示之后,弗朗茨-约瑟夫皇帝的眉头又皱紧了。

    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实际上就是在告诉他,英法所代表的西欧即将和俄国决裂,并且很有可能兵戎相见,而留给他考虑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他必须尽快做出一个决定,他是应该和西欧站在一边呢,还是要同东欧站在一边呢?

    这个决定并不是那么好做出的,英法两国的财富和实力都十分强大。它们两个携起手来,几乎可以在整个世界投下阴影;而俄国也同样是毫不含糊的东欧大国,是赫赫有名的压路机。其阴影通过边境直接压到了奥地利的头上――更何况,在可怕的1848年。还正是俄国沙皇派出了大军,对匈牙利的反叛者进行镇压的。无论怎么算,他们当时都对奥地利有些恩情。

    这两边都是奥地利难以匹敌的强国,两边都难以得罪,实在无法作出取舍。

    而特雷维尔隐晦地直接向他要求奥地利投入到英法一边,协调立场共同对付俄国人,这实在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我们一直都认为,欧洲的和平取决于各个大国之间的和睦,和对维也纳所构建的体系的尊重。”眼见皇帝被逼得为难,伯爵马上开口接过了话题,“我国是以和平主义立场来对待每个大国的,我们不能一边提出一个保卫欧洲和平的体系,一边又以激烈的态度和手段来废弃它。况且,虽然现在欧洲上空的空气有些让人紧张,但是我认为和睦仍旧是大家共同的追求,没有人乐意看到灾祸突然降临,所以我们认为……即使要扫除阴霾,最好也要以不那么激烈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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