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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正如我之前说过多次的那样,我从不主张侵略别国,也反对别的国家这么做。我们决不发动战争。战火必须有人去主动引发才会燃烧起来,而我们――热爱和平的法国,决不去主动点火。无论我们拥有如何强大的力量,我们首先想到的仍旧只是保卫国家,保卫和平!

    我们敬畏上帝,所以我们热爱和平,希望保卫和平。但是,如果谁要是打算残忍地破坏我们的和平,他就会受到教训,会感受到从这个伟大民族内心深处迸发出的烈火有多么可怕!

    这个国家辉煌的的军事传统,必须由我们发扬光大,皇帝所遗留下来的伟大精神,必须由我们来继承!愿上帝保佑我们……!”

    接着,他平静了下来,看着底下的士兵们。

    顷刻间,万物颤抖,地动山摇。他重新翻身上马,这一动作振奋了寂静无声的人群,乐曲声更加嘹亮,旌旗迎风招展,所有的脸盘都变得神采飞扬。这是昙花一现的集体催眠术一般的激情、这种转瞬即逝的奇观。让那么多人都为之倾慕、激动,这个人激起了如此巨大的感情冲动,而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激动的表情。

    这一瞬之间,他似乎真的带上了一丝伯父曾经有过的神采。

    可惜他只抓住了伯父往昔峥嵘的一丝影子。

    在远处的另一座观礼台上,夏尔静静地在心中评说。

    因为并非是军官,所以哪怕是这次阅兵式的实际主导者,夏尔也只能站在下方,同一群文职官员以及前来观礼的外国公使们站在了一起。

    此时的他同样也是一身礼服。披着红色绶带,胸前佩戴着荣誉勋章。因为周边都是一群糟老头子或者中年人。所以他看上去更加英俊挺拔,气势逼人。

    “瞧瞧。瞧他那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倒是可以去舞台上表演一番了……明明前几年还如同丧家之犬,灰溜溜地从牢里爬出来呢。总有一些人,以为穿上了我们的衣服就有了贵族的风度。”这时,夏尔听到了旁边不远处小声的咕哝。

    这种尖锐的批评,惹来了沉闷的哄笑声。

    夏尔循声往那边看了看,发现说这话的正是俄国公使杜罗维耶夫伯爵。

    这位伯爵头发花白,身形十分高大,挺着大肚子几乎撑得礼服都要裂开。他的鼻梁很高,透着一股自命不凡的气息。同样盛装出席了今天的仪式。然后同聚在自己身边的随员和其他公使们调侃着观礼台上一本正经的路易-波拿巴。

    如果是平常,夏尔并不会去理会这种某种程dù上也许有一丝道理的调侃,但是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情况之下,有些不一样了。

    因为,嘴上不停地在叫喊“我们要和平”的路易-波拿巴,不正踌躇满志地在谋划同这位公使所代表的国家开战吗?

    带着一种恶作剧一般的心态,夏尔慢慢踱步,凑到了公使一群人的周边。“恐怕我不能同意您的看法。伯爵先生。”

    听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之后,原本有说有笑的几个人顿时就禁了声,然后视线同时向夏尔扫了过来。

    他们马上认出了夏尔来――虽然平常并没有怎么和夏尔打过交道,但是作为法国政坛上冉冉上升的新星。这些人不可能不认识他。

    气氛顿时就变得有些尴尬,这群人装作不经意地继续看着远处的观礼台,然后不着痕迹地稍稍离开了这两个人。

    “德-特雷维尔先生。我想作为法国人,您应该不介意我们说几句讥诮的话吧?”公使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以公式化的笑容看着夏尔。

    他的法语十分流畅,这很正常――在19世纪。俄国贵族不会说法语才奇怪。

    “如果不伤害到我们的感情的话就不会。”夏尔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得说您伤害到了我们的感情。因为我们,尤其是我们的总统先生,都极度爱好和平,我们也十分珍视我国与贵国的关系,无比渴望着能够来自贵国的友善表示……我不希望因为您的几句无心的俏皮话,结果损害到了我们热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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