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级之争

    很快,几声哀嚎和惨叫响了起来,甚至还有人仰天栽倒,再也没有了声息。

    在伤者凄厉的惨叫声的恐吓下,庄园和公爵派过来的仆役们马上胆寒了,裹足不前,甚至还慢慢往后退。哪怕雇佣兵们破口大骂也无济于事。

    在友军后撤的情况之下,雇佣兵们也不得不在匆忙胡乱放了几枪之后,暂且退却,甚至连死者都没有带走。

    “真是没用的家伙,一群饭桶!”第一次试探性进军的失败,让后方观战的夏洛特不禁有些气恼,直接破口大骂了出来,“给我再上啊!”

    在主人的催迫之下,这些人不得不重新再次踏上前往谷口的路。

    不过这一次,他们聪明得多,行进速度缓慢了许多,并且一边依靠树木来作为掩蔽物一边小心前进。

    然而,对方似乎显得很有耐心,总是在进攻者们到了一定距离后、不好掩蔽之后才一齐开枪,因此每轮射击总是会带来一些伤亡。这倒也不奇怪,由于大革命的关系,老农民里面有不少人是参过军的,而且平时也经常会去打猎,因而射术都不错。

    一来二去,进攻者们也学乖了,不再想着直接冲过去,而是在树木的掩蔽下,隔着几十米和那些农夫们对射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命中率自然都十分低下,甚至毫无命中率可言。

    就这样,农夫们一方虽然武器简陋而且人数不多,但是是为了保卫家园而战,因而士气高昂,而且早早的构筑了简陋的阵地,拥有防御优势;而进攻方这边虽然人多势众。装备略好,但是人人都惜命怕死,因而局势陷入到了短暂的僵持当中。

    不过。夏洛特倒也不着急,只是冷笑着看着谷口后面的那些胆敢反抗的暴民们。

    “夏尔,等下我一定要将他们的窝给烧个精光!”带着无穷的怒气和恨意,她一字一顿地对旁边的夏尔说,她的手指紧紧地捏着马鞭,原本白皙的手指现在更加显得苍白了,显然她的内心远不如表面上的镇定。

    她说得倒也没有错。这些农民的dàn • yào 储备不可能很多,虽然打得很难看,但是只要继续打下去他们的dàn • yào 肯定会马上耗尽。最龗后就只能被夏洛特一方靠着人数优势打垮。

    接下来他们面临的,将注定是流离失所的命运。

    没错,二月革命后的宪法,已经给了他们选举权。他们未来可以在议会选举和总统选举中去投下自己的选票。但是这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用呢?政权崩溃后的无秩序状态所给他们带来的危害,比宪法纸面上给予他们的权力要大得多。

    选票既制裁不了、也动摇不了不了乡村间的豪族,在政府的管控能力孱弱的情况之下,然后这些土豪们将一个个地区变成dú • lì 王国,并且在实质上终结理想中的民主体制——直到21世纪,在诸如菲律宾、墨西哥之类第三世龗界国家当中,这仍然是一个现实问题。

    而在对“革命”、“共和”、“民主”、“选票”等等概念失去了信心之后,在豪族们面前处于弱势状态的农民们。就会启灵于理想中的强人的上台,希望一个强人能够代表他们的利益。保卫他们来之不易的土地。

    为龗什么当时路易-波拿巴能够在后来的总统选举当中上台?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在大革命当中得到了利益的小农们,害怕旧的统治阶级的反攻倒算,也害怕陷入资产阶级的债务落网,因而希望有强人能够上台,保护他们的利益。

    没有什么,比夏洛特们的枪声和“法兰西任由你们这群恶徒肆意妄为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之类的宣言,更让他们害怕和耿耿于怀的了。

    他们想要去寻找守护神,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有一个人,乐于扮演出这个角色,以真诚的笑容,布施给他们以希望。

    波拿巴这个姓氏,对他们就有这种魔力,他们将路易-波拿巴看成了他伯伯的影子,认为侄子能和伯伯等量齐观,能够和制作了《法典》的拿破仑皇帝一样,保护他们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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