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赶赴军营

    无论这其中到底还有没有疑问,至少在朱暄看来问题已然明了,正是以汪宁贤、李兴和丘阳等县衙中的败类伙同偏头关守军中的贪婪者一起制造了这么一场损害关城防御的灾难,而且他们还丧心病狂地杀了许多人,甚至连自己这个朝廷官员都想刺杀。

    如此行径自然是要绳之以法的,所以随着他一声令下,众差役就迅速扑上前去,将因为吃痛不过,终于把一切罪责都扛上身的几名官吏都给捆扎起来,押去了囚牢里好自看守。

    直到这时,朱暄才满是感慨和欣慰地起身走到杨晨跟前,拍着他的肩头说道:“这次能如此顺利地将汪宁贤一干贼人拿获,杨典史你当居首功。要不是你一早察觉到了这种种的蛛丝马迹,恐怕他们现在还逍遥法外呢。要不是你及时示警本官,就连我这个本县县令都将要死在他们手里了。”说着,又郑重地拱手朝其行礼称谢。

    杨晨赶紧抱拳还礼:“大人言重,下官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对了,此番之事所以能成,还得多谢丁千总他们前来相助,以及这几位……仁人志士。”说着他回过头来,指着正欲悄没声离开的正德一行人。

    正德在看了今日这场大戏后,心里还是颇感过瘾的。不过眼见事情终了,他却又动起了早些离开的心思,不料才一抽身,就被杨晨给点破了行藏,这让他颇感尴尬,只能重新站定了,不自然地一笑。

    “他们是……”朱暄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些人,尤其是这个看着年在三旬却依然带着飞扬跳脱之意的男子,更是惹人注意。

    “之前行刺大人的其中一名刺客正是逃进了他们的住所,然后被他们几个拿下的。”杨晨可不会把丁越迁等人与皇帝近卫动过手的事情说出来,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而这位朱公子,正是下官之前跟大人提过的,杨大人一直在找的那人。”

    朱暄刚想夸赞对方几句,打算让人去取些银子过来赏赐他们呢,后一句话却叫他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嘴巴瞬间张大,一脸的惊讶:“你……你竟是……”他实在是受惊不小,毕竟一个远离京城的七品县令突然知道当今天子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等冲击可不是等闲之人能经受得住的。

    杨晨见状,赶紧出言提醒:“大人,这位朱公子身份特殊,还是先请他去后面说话吧。”

    “对对对……”经他这一提醒,朱暄才稍稍回过神来,赶紧点头应道:“朱公子,可否随下官去后头说话?”态度是恭敬到了极点。

    这让边上的一干县衙差役都现出了意外之色,就是以前面对掌握县衙实权的几名官员时,朱县令也没有表现得这么诚惶诚恐过,怎么现在刚扬眉吐气了一把,却变得如此卑躬屈膝了呢?眼前这位朱公子看着也没多少特别的呀,难道说其是皇亲国戚不成?

    不料,正德却摇头:“我看就不必了吧……”

    “朱公子,你也知道如今偏头关里的情况,还望你以自身安危为重,听我们一句劝吧。”杨晨见他已有离去之意,生怕对方不肯听劝,就赶紧再度开口。只是因为顾及其身份不好说出,才听着有些没头没尾。

    “我的安危固然重要,但相比起来,还是这偏头关的安危更要紧些。我以为,此时你们该做的就是赶紧把那些侵吞关中经费,导致关城出现问题的相关人等都拿下才是。”正德却肃然道:“而不是跟我在这儿磨菇,说什么安危不安危的。”

    杨晨听了这话后,也为之一呆。谁说当今天子只是个不晓事的顽童了,现在这话就说得很有道理嘛,确实此事该打铁趁热,赶紧处理了才是。所以他也顺势看向了朱暄:“县尊大人,咱们是不是该去一趟城北的军营,把相关真相都报与雷千总知道,好让他早做打算哪?”

    “这……”朱县令先是一怔,随后才点头道:“你们说的是,此事确实刻不容缓。来人,把相关供词誊抄一份,再让相关罪官在上头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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