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件棉衣

    明白他们意思的杨晨眉头迅速就皱了起来,看起来想要拿到陈志高当在这儿的东西可没想象中这么简单了:“看来只有用那东西了……”随即,他心里已有了决断,便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块黄铜质地的牌子啪地一声拍在了柜台之上,再一用力,将之推了进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想拿官府来吓唬人么?”伙计冷笑一声:“还是想当了它……”话没完全说完呢,这位的脸色陡然就变了,随即吱嘎一声,他竟惊呼着一个倒栽葱摔了下去。

    这当铺柜台既然极高,伙计身下的凳子也是特制加高的。平时倒也不觉着什么,可刚才在吃惊之下往后一靠,这位就倒了霉了,从一人来高的凳子上摔下来可着实不好受哪。

    不过这伙计此时已全然顾不上疼痛了,忙不迭地起身后,就朝外说道:“大……大人您是打京城来的锦……锦衣卫?”提到最后三字时,他上下牙齿又是一阵打架,就跟进了冰窖一般。

    这锦衣卫在如今这个世道可实在是个能止小儿夜啼般的可怕存在。尤其是在民间,对百姓们来说,他们几乎就和魔鬼没什么两样了。据说只要招惹到了锦衣卫的大人们,就几乎注定了你全家都得完蛋的结局。

    而锦衣卫的标志除了那一身醒目的飞鱼服与长长的绣春刀外,便只有这一方表明其地位的腰牌了。这东西天下间就没人敢仿冒,所以只要一亮出来,就足以吓住人了。

    杨晨心下暗叹一声,脸上却是冷冰冰的不见半点声色:“去请你们的朝奉来和本官说话。”既然把这身份亮了出来,他的态度自然比之前要强硬许多了。

    当日被刑部派来山西查案时,为了将来行事更方便些,朝廷特意给了他这么一层隐藏的身份。不过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就没亮过这块腰牌,不想今日到了太原,居然就拿了出来。

    锦衣卫身份的威慑力还是相当了得的,只片刻工夫,一名长须垂胸的老者便忙不迭地从里头赶了出来,一见面,就连连拱手施礼:“还请大人恕罪,是敝店的伙计有眼无珠,还望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

    “罢了,本官并无深究之意,只要你们配合我便成。”杨晨自然不会多事,只把手一摆,又拿过当票放到老朝奉的手上,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老朝奉稍稍皱了下眉头,但目光在还摆在柜台上的锦衣卫腰牌一扫后,便又点头道:“既然是大人的要事,即便不合规矩,小老儿也定当配合。不过,这得要查看账册,可能需要些时候。”

    “无妨,我等着就是。”杨晨见对方应了下来,心下终于一定。话说那半张当票上只有当铺和陈志高的名字,而写着所当之物的一半却不在了,所以想要弄明白并拿到东西确实有些难办。

    老朝奉忙又是一笑,请杨晨坐到一旁,然后又让人奉上了茶水点心,这才亲自跑到柜台后面查找起来。

    这么足过了有半个多时辰后,老朝奉才拿着一本账册来到了杨晨面前,指着其中一项道:“大人,您看是不是就是此物。”

    杨晨定睛一看,正看到了陈志高的名字,以及典当的日期,今年的八月三十日。便点头道:“正是这个了……”又扫了一眼物品那一栏,当即心里就是一动。

    这陈志高居然只是在这儿典当了一件棉衣!这确实与他的身份很不相配,但越是奇怪,就越说明这其中藏着什么秘密,这让杨晨的精神更是一振。同时,再一想其典当棉衣的日期是在被杀前几天,事情就更值得深究了。

    “那就烦请朝奉把东西取来给我了。”杨晨随后又说道。

    “是是,还请大人稍待。”见果然只是一件棉衣后,老朝奉着实大大地松了口气。要是什么珍贵值钱的东西,对方直言要拿的话,自己还真不敢做这个主了。但一件棉衣能值几个钱,即便送了他也没什么。

    不一会儿,老朝奉便把一领半旧的棉衣给捧了过来:“大人,这就是陈志高当在我们铺子里的棉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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