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半张当票(上)

    “是么?那不知你擅自翻动陈志高的尸体,把他身上的财物偷走又算是什么?”杨晨说着,目光已如利剑般直刺对方,根本不给李贵躲闪的余地:“本官已能确认此事,你还敢狡辩不成?”

    这话一出,多年断案拿人的气势便从杨晨的身上散发出来,直接压向对方,压得李贵不但脸色巨变,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与紊乱起来了。他感觉到,面前四老爷的这双眼睛已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给看了个通透,任何心思都没能瞒过了对方。

    心下一慌间,李贵终于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跪到了杨晨面前:“大人饶命啊,小的只是逼于无奈,一时贪念,这才做下了偷窃之事……”

    黄丰却是有些傻眼了。既因为这个看似老实的李贵果然偷了死者的东西,更因为杨晨逼问的能力,居然只几句话, 就逼得对方把实话给招了出来。这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不愧是从京城来的,本事就是远比小地方的强许多。

    随后,他又是一阵怒意袭上心头:“好啊,李贵,原来是你做了手脚,才导致咱们之前一直查错了方向一无所获!看老子不收拾了你!”说着,他猛撸起了袖子,便欲教训这个坏了大事的家伙一番。

    确实,要不是李贵偷走了陈志高的财物,从而让衙门众人觉着这是一起抢劫shā • rén 的案子,进而忽略了其他线索和细节,也不至于十天下来依然没有半点收获,还害得办案的这些人挨了几顿板子了。

    在李贵的求饶声里,杨晨终于开口:“且慢,我还有话问他呢。”这才让黄丰停了动作,只是捕头大人依然气哼哼地盯着跪地之人,恨不能上前踩上几脚。

    “本官问你,你从死者身上拿走了些什么东西?现在又都去哪儿了?”杨晨正色问道。

    “当日小的也是因为被要债的逼得急了,这才在发现陈志高的尸体后生出了贪念来。趁着周围没人,就壮起胆子把他翻转过来搜了一搜。结果,真从他身上搜到了一个钱袋,还有……一块做工不错的玉佩。”

    “那些东西呢?”杨晨点了下头又问道。

    “钱袋里那十多两银子,都被小的拿去还了债了。”李贵低着头道:“至于那块玉佩,小的不敢拿到县城当铺里换钱,所以藏在了家里。本打算着过几日去趟外县当了换钱……因为那十几两银子还不够还债的。”说着,他看了杨晨二人一眼,便起身去了卧房。

    不一会儿工夫,就捧着块玉佩回来,满脸惭愧地将之交到了杨晨手上。杨晨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下,除了确认这玉佩的确值个百八十两外,就看不出任何东西来了。

    “大人,小的知错了,那十多两银子小的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会还上。还请大人看在小的只是一时糊涂的份上饶了我这一遭吧。要是小的真被捉去了,我那卧床不起的婆娘可就……”说着,李贵再次跪了下来,流着泪,满脸悔恨地冲二人频频磕头,只几下,额头就有血渗了出来。

    本来黄丰还是满面怒容的,但在听了他这番解释和告求后,怒意也稍稍平复了一些,便看了看杨晨:“大人,这事儿……”

    杨晨却不接他的话茬,只是看着李贵道:“在他身上,除了钱袋和玉佩外,你就没有其他发现?就没拿别的什么东西?”

    “别的东西?”李贵回忆了一下,“小的当时只求财可不敢拿其他的物件。而且他身上除了这两样,也就只剩下半张当票了,小的拿它也没什么用处啊。”

    “当票?”杨晨微微皱起了眉头:“老黄,我怎么就没听你提起过死者身上有这东西啊?说不定这也是一条线索呢。”

    “大人,小的也没听人说起有这回事啊……”黄丰当即也是一脸的诧异,随后又下意识地看向李贵:“你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当时陈志高身上确有一张当票?”

    “小的不敢欺瞒两位大人,千真万确!”李贵赌咒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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