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勘察

    当他二人走出衙门时,四老爷插手凶案的消息已在小小的县衙里传了开来,就是县令朱暄在内的几名官员也知道了,几人都不禁露出了深思之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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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中午,但阳光从稀疏的枝叶间穿过后留下的斑驳光影依然没有多少暖意。尤其是当杨晨他们两个站在案发现场,看着那滩已然发黑干涸的血迹时,黄丰心里依然感到一阵发寒。

    可杨晨却显然没有这种感觉,他已蹲在这滩血迹跟前蹲了有一会儿了,还仔细地观察了周围的地面,就差趴地上看了。

    就在黄丰都要忍不住问他到底在看什么时,杨晨才站起了身来,抢先问道:“除了这里的血迹,你们可还有发现别的血迹么?”

    “这个……倒是没有发现。”略作迟疑后,黄丰便摇头道。

    “一点都没有?”杨晨又追问了一句,并正色地盯住了对方的两眼。因为已时隔十日,这现场已经和当初大不一样,他必须得到确切的答案。

    这一回黄丰的回答变得坚决起来:“没有。我们来时,就只有这一滩血迹。而且,这血迹多半还被尸体压着,附近怎么可能还有血迹呢?”

    “唔……那凶器呢?你们可有找到了shā • rén 的凶器?它有没有留在尸体身上?”杨晨继续问道。

    黄丰再度摇头,这次的回答更加的果断:“没有凶器。不但尸体身上没有,这附近我们当日就找遍了,也没有任何凶器的下落。”

    “这么说来……”杨晨习惯性地摩挲了一下自己长了短须的下巴,这才给出了自己的结论:“你们之前定下的查凶手的方向明显是错的了。怪不得十天下来,没有半点收获呢。”

    “这……大人,这话小的就有些不明白了,还请明示。”黄丰不解地说道,同时脸上却满是期待。自己果然是找对人了,四老爷只是勘察了一下尸体和现场,居然就说出了这么个结论。

    杨晨这回没再卖关子,当下就解释了起来:“其实刚才在查看尸体时,我便发现了一件事。这个陈志高,是被人一刀所杀,干净利落。而且,他身上居然都没有带上其他的伤口……”

    “这有什么?凶手不就是为了抢劫shā • rén 的么?要是做事不够干净,怎能得手?”黄丰提出了疑问。

    “我来问你,若你是趁夜打劫的强人,到底目的是为了shā • rén 呢,还是抢夺财物?”

    “这个……”黄丰似乎是明白了过来:“当然是要财物了。”

    “这就是了。要是如你们之前所判断的是为了抢劫才杀的陈志高,那凶手好歹应该先威胁一番才是。甚至于,得拿刀比划一下,伤到了人也是极有可能的。可陈志高身上却无别的伤痕,这可就很不寻常了。”

    黄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一时不知该不该说。而杨晨却已发现了这一点,便抢先道:“当然,不伤人也是有可能的。但一旦到了他要shā • rén 的时候,就不可能再出现一刀毙命的情况了。无论是谁,若遭遇性命之忧,出于本能都会抵挡或闪避一下,如此,凶手就极难在不伤他身体别处的情况下一刀刺入其心口了。”

    黄丰也是习武之人,经对方这么一分析,也终于醒过了味来:“小的明白了,是小的们一早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以至多日查下来依然没有半点线索。原来凶手竟不是抢匪哪!”

    “不错,至少不是为了夺他财物才走到的这一步,而是直接奔着杀他而来的。”杨晨点头道:“另外,这个凶手能在让陈志高全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刀刺入心脏而死,不光shā • rén 手段高明,而且应该还与他关系不浅哪。”

    要是陌生人,是很难与陈志高接近到可以轻易对其下杀手地步的。在杨晨的解释下,黄丰也终于理清了其中思路,面上满是自责:“原来如此。大人果然是神目如炬,小的这回是心服口服。”

    面对这位的奉承,杨晨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得意的意思。甚至眉宇间依然带着一丝疑惑——一个普通的商人,竟会被身边人刻意刺杀,这本身就很值得深究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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