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求安宁再做假

    我无力的坐在赵以敬的旁边,陪着他一起沉思起来。人家的处境是两难,如今倒好,是三难了。怎么做才能挡着悠悠众口,扭转这个局面?

    “要是有真正的成悦锦就好了,申请地标,他们就没有借口再说效益保证不了,让你停止成悦锦的上线。”我咬唇叹道,可是真正的成悦锦,连外婆都没有,去哪里找?三天,就是打破脑袋,三天的时间去哪找成悦锦?

    “没有真的,就再做次假的。”赵以敬沉吟道,“只要时间差打过来就行。初审加复审,最快也要三个月,初审可以走走关系通过,这样即便复审不批,也有三个月的时间,新的成悦锦的研发有三个月的时间足可以出来了。只要出来,后面上线的事都好说。”的确,研发是关键,需要的资金大,还都是看不见成效的打水漂,这段黎明前的黑暗,如果不是赵以敬坚决,其余的股东也好,董事也罢,是绝不会把钱花在这种耗时长,效果未知的事上的。

    而目前的行业里,又有几个是愿意走高投入,高风险,依托科技创新的路子呢?大家更愿意赚快钱。只有赵以敬,算是异数之一。可连这个硕果仅存的异数,也面临着众人倒戈的局面。

    “有风险吗?”我问着。

    “有。连续两次不通过,就五年内不能再申请。那即使找到真的成悦锦,也没法在五年内申请地标了。”赵以敬答着。五年,对一个企业来说,五年是什么概念?太漫长。

    “但是没办法,再背水一战吧。”赵以敬摸出烟点上了。缭绕的烟雾,让他的目光有些迷离。

    作假,这个词在我心里一直不是个好词。我对造假的事心里始终是排斥的,但是此刻,这却成了救命的一根稻草。我问着赵以敬:“怎么做?把现在丝绸做旧吗?”

    赵以敬吐了口烟,摇头缓缓道:“那不行,年代没法做旧,初审首先就是用技术查年代。”也是,同位素,碳十四,都早被用来鉴定文物了。

    赵以敬接着说道:“找块民国那个时候的丝绸不难,难的是厂标,不行就做个成悦的厂标吧,到时找找关系,做检测的时候,只对丝绸主体测测,把厂标放过,倒不是难事。反正检测一般都是针对主体。只是这迭字的悦,怎么排布的?还是个问题。”

    成悦锦没人见过,两个迭字的“悦”的厂标,虽然风物志上有记载,却没有绘图说明是怎么迭在一起的,如今要生生的造出来,也确实很难。赵以敬接着说道:“评审的时候,厂标会做比对,把厂标和图库进行电脑分析。”

    “这么复杂!万一和图库的重复怎么办?”我忍不住叹道。这就麻烦了,因为厂标即使作假,也要找专人参照着民国风格去设计,万一和图库的撞上,那初审即使找关系,也够棘手的。看来作假也不是随随便便做得了的,要想骗过,也需要费一番功夫。

    看我一脸沉重,赵以敬笑笑:“别紧张,哪有那么容易重复。随便弄一个,先拖着时间要紧。”

    我点点头,却比赵以敬都紧张,手心都是湿漉漉的汗水。赵以敬拍拍我的手笑道:“好了,休息吧,这些事我有应对。”

    赵以敬沉沉厚重的语调让我的心稍微踏实了一些。我上楼陪着暖暖睡去,却一夜无眠。不知何时,我已经开始因赵以敬的事业顺利而舒畅,因他受阻而揪心,这种不由自主,我都无法控制。

    成悦锦的颜色,厂标,都是未知数,作假都没有谱。那晚我拼命地从记忆里搜索着,那些曾经给浮现在我脑海里杜衡和赵石南的细节,我一遍遍的过滤着,却始终只有大幅华丽的丝绸,并没有细节的厂标的模样。

    快到黎明的时候,我的脑中忽然想起夏医生以前的一句话:“心里学上有种催眠术,可以把人催眠以后,让他到自己的潜意识去看看,很多模糊的情景,就可以清晰真实起来。”我的心蠢蠢欲动起来,如果真的催眠了,会不会看到厂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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