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跋扈,哪堪此时

    甚至在支雄这样的石勒亲近将领、聂道仁这般最被石勒倚重的谋士面前,赵染都以破城功臣自居,话语中毫无半点恭敬之意。

    这一日,支雄的车马在洛阳街道上前行,不小心与赵染的车驾碰到了一起,那赵染立刻就在马车上训斥道:“支君何以这般焦急,以至冲撞于我?莫非是看洛阳繁华,急着劫掠,一时约束不住手下了?”

    支雄也是武将,还是马匪出身,经历大小阵仗,哪里肯低头,便讽刺道:“你这般背主求荣、弑君无父之人,也配与某家争道?”

    赵染被说到了痛处,立刻勃然大怒,叫嚣道:“若无我赵染,尔等尚困于城外,不得入也,安得此地繁华?今日口出恶言,恩将仇报、忘恩负义也!”

    说完,赵染催促车马,迅速离去,却将支雄气个不行,找到石勒,说起此事。

    “此人名声极恶,更飞扬跋扈,兼城池已开,并无他用,不如除之,还可为公谋得名声,让世家归心。”

    石勒听了,笑着摇头道:“尚未到时候,赵染固然可恨,但我连他都能容得下,旁人便知某家求贤若渴,皆来投之。”说完,见支雄面有不忿,又道:“况且,洛阳之地,不可久留,待得班师回巢,此人方可动之……”

    这话勉强劝住了支雄,但这位大将回去之后,依旧是怒气不减,有仆从问起缘故,就听此将叹息道:“赵染这般小人,因会见风使舵,便可这般得势,着实让人不快,可叹此人气运未绝,不知何日才能见他跌落。”

    这般说着,未料次日一觉醒来,就听说那赵染被人擒拿,已经装上囚车,在城中游街示众,待得午时之后,就要押往北方,去那幽州。

    支雄闻之,却是不明所以,怎么大帅昨日还有说法,今日就把人抓了,还要送去北边,这是给谁劝了?

    问了同僚,方才知道,这些变故,居然是源自一封信,以及一条战报。

    信自幽州来,战报则是匈奴国那边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