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潜入院,探墨寻秘传

    至少那位老者马受觉得,如今中原地界也不太平,要回去还要经过冀州的战乱之地,倒不如现在这里待着,而且还有家有院,更有诸多便利,报酬也十分理想,便有了真正的安定之心。

    在这位老人的带领下,他的儿子和侄子也收敛了心思。

    “对了,忘了跟你说了,今天上午,有两个族中之人过来投奔,”马受微微坐起身来,“都是苦命人,家再冀州,正好就位于那乱军之中,听说最近还有羯人石虎暴虐,他们不堪其扰,带着妻儿老小北上,从族中知道了咱们在这里,就过来投奔了,你下午和李立他们说一下,让安排点活计。”

    “哎!”马甫点点头,他因有着手艺,加上又是墨者出身,还有一个老江湖在背后指点,所以在代郡的工匠队伍里面,算是一号人物,和真正管理工匠的李家兄弟相熟,这样的事,交代一下,询问投靠人的来历,确定身家清白,也就能安排了,算不得什么事。

    马受对于自家现在的地位明显也是满意的。

    毕竟在新汉一朝,工匠的地位并不高,而且越往南边越是低下,而越往北边越是混乱,到了河北地界,更是干脆一团浆糊了,连生命都无法保障,何况是地位?

    另一方面,墨家作为当年显学之争的失败者,这几百年来一直未当政的儒家、法家所警惕,想起来就打压一番,没事就发文章贬低一遍,社会地位和待遇每况愈下。

    相比之下,反而是在代郡最为舒心了,就算寻常世家依旧看不上他们几个,最多面子上讲点礼貌,不过陈止对他他们却一直颇为宽容,而且给出的待遇也不错,乃至让马受感到了久违的尊严。

    尤其是这种能庇护族人的时候。

    这边说完,马受忽然注意到自己儿子的神色有些不对,于是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

    马甫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父亲,今天我回来的时候,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

    马受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这算什么事,自从弹砲展露威力,咱们这里里外外的,早就被人看管严实了,根本别想不被人注意,放宽心吧,太守不会让旁人有可乘之机的。”

    “但是这次的人,好像有些不一样,因为我也只是略有发觉,就感觉不到踪迹了。”马甫似乎还在担忧。

    马受却摇头安抚道:“别想这么多了,先去吃点东西,晚会为父有话要对你讲。”说着,他将旱烟杆在椅子边缘磕打了一下,清了清烟丝,也站起身来。

    马甫点点头,迈开步子。

    于是这父子二人前后走进了屋子里,等跨过门槛,却同时楞在原地,半天没有动静。

    就在那屋子里,上手座位上,居然已经坐着一人,正一脸笑容的看着父子两人。

    两房对峙起来,马受的额头上立刻就流下了汗水,思考着这人的来历和身手。

    他十分清楚,自家看起来自由,其实在这座院子周围有不少好手守卫,这些人既是防止马受等人逃离,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

    “平时有个风吹草动,哪怕是一只鸡无意中过来,都会被外面的守卫发现,结果这人无声无息的来到了我家大堂,外面还没有半点动静,如此看来,这绝对是个危险的人物!”

    心里想着这人的目的、来历,马受和儿子却没有贸然动作,场面顿时陷入了僵持之中。

    “马老先生,久仰大名,”正当气氛越发凝重的时候,对方却当先开口了,“我的来意,相信你很清楚,如果我愿意的话,你与令郎,连同这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会死在今日。”

    马受浑身一震,随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子,见后者面色苍白,不由叹了口气,上前说道:“你想要知道单梢砲的秘密?”

    “不错,”那人站起身来,父子两人这才发现,这人的身子很是瘦削,但各自非常高,比寻常人还要高出一头,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乍一看就像是一个大号的衣架,却带来一种别样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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