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久仰,心中暗算计

    但说到底,其人都是在朝廷中枢为官,根基是在京城。

    京城那个地方,一块砖头砸下去,砸中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官吏,这样的人整日里算计着怎么升官发财,怎么不被政敌搞倒,那是半点敬畏之心都没有的,所以庾亮从这种人身上,丝毫也感受不到多少尊敬、敬畏。

    此时,看着沿途之人对陈止的态度,居然生出一点羡慕。

    不过,他随即轻轻摇头,将这一点情绪抛之于脑后。

    “陈止在地方再怎么威风,也只是局限在一郡之地,格局先天不行,根本不能与我相比,他在地方上就算再有作为,也不过就是为了在中枢增加一点本钱,未来入了朝,能站得更高,而我深耕于内,根基深厚,不是他能相比的。”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之前在蓟县,见到王浚时,对方的种种暗示之言。

    “王浚虽也有挑拨的意思,但毫无疑问是在提醒我要小心,想来也是,他之前先是让鲜卑出手,跟着又干脆调动嫡系兵马,让阮豹带领,这算是拿出了足够的本钱,算是全力以赴了,结果却落了一个兵败下场,成就了陈止的名声,可见陈止的本事,我绝对不能轻视,也得全力以赴才行!”

    这么想着,他却是先隐忍不发,跟着陈止一路前行,听着他的介绍,不时点头,一副领导视察的样子,倒是那张央跟在后面,有些抓耳挠腮的,恨不得立刻上前,拿着朝廷的命令,将陈止斥责一番,随后再问罪,削其权柄。

    “怎么回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御史为何还要这般作态?还和这陈止虚与委蛇,直接宣布朝廷的命令,不就行了?”

    不过,再怎么嘀咕,他也不敢越俎代庖,只能生生忍着。

    结果,就只能看着庾亮风平浪静的走进了郡守衙门。

    紧跟着,就是陈止带着众多官吏,按着规矩,迎接了朝廷使者的到来,然后各自散去,处理政务,因为安排的接风洗尘宴,要到晚上才会开始。

    等众人散去,就只有陈止和刘宝等人陪同。

    “我们已经为诸位准备好了住处,只是代郡不比京城,很多地方很是简陋,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这边安排好了,陈止便要派人领着庾亮等人过去。

    张央终于憋不住了,他在后面提醒道:“陈太守,朝廷这次派我们过来,所谓何事,你应该是提前接到了消息的。”

    “这个自然。”陈止点了点头,正要再说,却被庾亮打断。

    这位御史中丞摆摆手,淡淡说道:“我等这次过来,首要工作是巡查,若是太守你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自是要心有准备,同样的,若是有好的地方,我等也会上奏朝廷,为你请功嘉奖!”

    “两位出身不凡,下官当然是知道的。”陈止改了称呼,因为现在就是与两人以官场上的职位称呼了,为公事公办的阶段,“我确实听到了一些传闻和风声,听说朝中有人建议要给下官封爵,我认为这万万不可,这爵位岂是轻易就能封下的,若无军功、无守土之绩,那就是玷污了爵位。”

    “这……”

    听了这话,庾亮都无法保持镇定了,定睛看了一眼陈止,见对方满脸镇定,这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随后说道:“这些话,既然是道听途说,太守还是不要挂在嘴上的好。”

    随后,话锋一转:“既然我等落脚的地方已经准备好了,那我等就先行过去,晚上的宴席上,在与太守叙旧。”话落,既不理陈止的反应,也不去招呼张央,转身就走。

    “太守,既然御史是这个意思,那我等自当遵从。”张央笑的十分勉强,却还保持着大概的礼数,随后匆匆而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陈止轻轻摇头,招了两名差役,去给他们领路,自己则径直回到了房间,但还没有做好,苏辽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段匹磾已经被安排到了驿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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