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止之秘闻?

    张央当即抱怨起来:“这段部的人倒是真不见外,这两天不到的时间,愣是拜访了足足三次,算上这次,那可就是四次了!”张央的脸上露出了厌恶之色,“他也不想想,这朝廷的使者,是随随便便、想见就能见到的么?就算是他陈止,也得摆好阵仗迎接,哪里这般随心所欲的来拜访的,这些胡人,果然不通礼数。”

    “这倒是没什么,毕竟有王浚在其中作保,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庾亮却微微一笑,显得风度翩翩,“这次北上,能见王浚一面,也算是有了收获,过去只是听朝中诸公、身边友人谈及此人,尚不觉得如何,一见其人,才发觉确实非同一般,虽做北地大盗,但也是易捷人杰!那个段匹磾[dī]是他引荐的,又给了不低的评价,想来也不是庸才。”

    这时候再说王浚,张央显然也回忆起他们再入了幽州境内,先去拜访王浚的情景,回忆起那位大将军的英姿,也不免在心里暗暗点头。

    若不是王浚的威望,那么张央根本不会同意这个要求,但即便如此,这一路过来,两边看起来同行,其实泾渭分明,那位段部的使者必须要提前询问,才能如愿拜访。

    就算这样,张央还是越发不满起来。

    但庾亮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很快就在那修整的镇子上,再次见到了那位段部使者。

    段匹磾。

    此人的来历,王浚第一时间就告知了庾亮,同样也是段部正支,为段疾陆眷的弟子,段文鸯的兄长。

    他过来拜访庾亮,却也算是礼数周到,与人交谈起来,显得见多识广,而且言语中多有汉家言论,一看就是在帝都留过学的。

    所以说了几句之后,张央并不怎么抵触,反而是打开了话匣子,指着这略显贫瘠的小阵,问道:“段兄,你看这代郡气象如何?”

    段匹磾游目四望,忽然笑道:“我看着代郡,却是虚有其表。”

    “哦?”张央顿时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段匹磾看着这位张家子弟,心里划过有关他的一些情报,知道此人颇为高傲,其实看不起他人,更看不起自己,只不过一旦提起对陈止不好的事,其人就会很有兴趣。

    有鉴于此,段匹磾倒是投其所好,更何况,如今整个段部上下,对陈止都是恨得牙根痒痒。

    “只是看这个小镇,就知道代郡贫乏,民生困顿,当下的强势不过只是一时的。”

    段匹磾一开口,就让在旁倾听的庾亮就有了带你兴趣。

    张央就爱听这种唱衰陈止的调调,当即问道:“愿闻其详,其实我在都城的时候,就曾不止一次的听人吹捧陈止,说他运筹帷幄,又有杨家的两员猛将,乃是崛起之势,为何在段兄嘴里,居然只是一时?莫非他眼下的局面,只是昙花一现?”

    段匹磾顺势就道:“我这里可以断言,陈氏强势不可持续,崩溃就在眼前。”

    这“陈氏崩溃论”对张央来说,可谓是大对胃口,立刻就来了兴趣,不过他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敷衍的,就说了一句:“这怕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或者说一厢情愿吧,毕竟那陈止可是斩杀了你的兄弟!听说这消息传到你们段部,可是让上下皆怒,愤而兴兵!”

    “这消息不假,”段匹磾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这个血仇我们是一定会报的!这次出使,也是为了让陈止明白这一点,同时将我那兄弟的遗体带回去,我听说他现在还被……”

    说着,他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随即话锋一转:“但我不是因为仇恨,而刻意贬低他陈止,而是有着切实的根据的,其中一个关键,就是代郡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实在不利,加上他人口又少,又能有什么作为?这些可不是所谓天火能解决的。”

    说到这“天火”两字,段匹磾的嘴里明显有着讽刺之意。

    倒是张央很感兴趣的问道:“这‘天火’之说,我一踏入幽州地界,就听不少人在传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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