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你如何施政!

    陈止笑道:“吴司马言重了,现在正事完毕,我在城中酒馆设下酒宴,待午时请你,万望赏脸。”说着,他话锋一转,“身在公堂,说这些有些不合适,还是等午时你我再聊,到时还有鲜卑那边的拓跋兄弟一同。”

    这话一说,根本不给吴阶拒绝的机会。

    吴阶本来闹了次乌龙,别看表面上神色如常,其实站在堂中颇不自在,心中尴尬,结果却被陈止说的难以拒绝,只能顺势说道:“那正合我意,正想要见见鲜卑勇士!”

    但他心头却越发难受,越是想要低调,越是被推上前台,事与愿违,莫过于此,看着陈止笑脸,心里却暗道:“这陈止这般安排,有些不懂逢迎,一看就是清贵惯了,八成是不懂得如何为政,权谋手段再高,治理郡县的时候也用不上,且看你如何施政!此事当禀明将军,万一代郡政乱,也好迅速插手,将陈止变做傀儡。”

    “相信他们也很乐意见吴司马的。”陈止点点头,跟着让人安排吴阶等人去休息,随后目光一转,在堂上众人的脸上扫过。

    郡长史刘宝等人赶紧上前,汇报这两天的情况。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刚经历了匈奴之惊,各司衙还在恢复阶段,正常的工作都没能展开,哪有什么要汇报的?

    再说陈止新上任,还是熟悉的时候,这些所属司衙,也就是把各自衙门的事简单说说,让陈止知晓他们的大概职能,多少也算是露个脸。

    除了刘宝等人之外,其他司衙的官员也纷纷出面,大概介绍了自己衙门的情况,并且希望陈止给出指示。

    陈止自然也没什么可以交代的,只是勉励两句,将这些官员的名字一一记下。

    太守作为一郡之长,需要管的地方深入方方面面,手下的官吏为数不少,但大体上还是偏向于政务,对兵事涉猎的不多,而在政务方面,又尤重劝农和进学,这两者,一个是地方安定的根本,另一个则事关名教大事,为士林所看重,所以这两个部分的官吏就显得尤为多,他们所说的也很多,复杂而琐碎。

    只是不管他们说什么,陈止都神色如常的倾听,有的时候还能问出一两个且重要好的问题,或者干脆给出一二有用的评语,那些汇报的官员表面上不说,心里却啧啧称奇。

    不过,对陈止而言,他从这些官吏的口中,并不能得到最为准确的信息,因为这群人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

    但他也很清楚,这算是自己第一次涉及到政务,不好做的太咄咄逼人,给人一种要插手各方的印象,否则的话,难免让人心生抵抗之心,等真正要插手的时候,平白增加了难度,又或者促使官场各方合起来抵抗。

    就这样,陈止问询,众官回答,一问一答持续了有一个多时辰,才算是一一问了过来,接下来他就让众官吏退下,各自回返司衙,处理政务,不用都聚在这里。

    “本官新来,对各方还不甚熟悉,之后难免有疏漏,还需诸位多多协助。”

    “哪里哪里,太守学究天人,才华传世,我等深悉,向您请教还来不及呢,当尽心辅佐。”众官行礼之后,说了半是客套,半是真心的话来,刚才陈止的几个问题和评论,让他们窥见了冰山一角,这才想起这位新太守,在洛阳城和塞外部族中,都有好大的名声,不然不是浪得虚名。

    待见礼之后,众人便都退下了,不过走的时候,有的人的心里就冒出了一个疑问来――

    都尉郑实去了哪里?

    今日的公堂,陈止受赏,随后面见诸官,乃是执政之始,但从始至终,都尉郑实都没有露面,虽说代郡另有中军和屯兵,但都尉手下的兵马也不容忽视,算是郡内的头几号人物,缺席这般场合,怎么都让人觉得不对。

    更奇怪的,就是陈止对此不闻不问。

    那些对局势敏感的人,就隐隐意识到,郑实的缺席,或许和陈止有关,但具体是什么原因,知道的就不多了,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则守口如瓶,各有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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