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煞我也!

    父子二人就这么当面说起了交心话来,一个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着给儿子多做和准备,一个则是摒心静气的听着父亲,讲述人生和为君的经验。

    说着说着,夜就更深了,两人却都意犹未尽。

    “父王,照您的说法,这汉人的天下,未来或许有变?”刘聪说到后来,神色微变,眼底闪过一点精芒。

    刘渊笑道:“我知你的念头,但有些不切实际,中原毕竟是汉家天下,汉室享天下五百年,几经中断,却皆复归,此乃天命所归,我等固然沐浴了圣人教化,但在中原士人眼中终究不同,自古以来,还未有如我族这般,可以入主者。”

    “所以父王才不愿更进一步么?”

    刘渊见刘聪失望之色,又道:“你若能团结兄弟,尤其让曜儿和韵言做左膀右臂,,然后秣马厉兵,以待天下之变,再出兵匡扶朝廷,行曹董之事,以待天下之变,未尝没有问鼎之可能,说到底,我等也姓刘,若奉行王道教化,或许也能为天下正统。”

    刘聪闻言,眼中精芒大起,呼吸都急促起来,然后低下头,说道:“儿臣明白了,谨记此言,但当务之急还是配合父王您,将族中几支压服,再施恩汉臣。”

    见他这般懂事,刘渊更是高兴,面露淡淡红色,点头道:“你有此心最好,待得曜儿他们归来,你们兄弟齐心,定可成事!”

    刘聪做出思念状,说道:“他们二人如今在中土未归,不知情况如何。”

    刘渊笑道:“以他二人之能,不会有事的,我对他们寄予厚望,他们未来都是咱们一族的柱国!”说着,他低头咳嗽了两声,刘聪赶紧上前搀扶。

    刘渊摆摆手,说道:“不用担心,我还能撑得住,就是撑不住,也得帮你将后患先去除,否则那几个同姓王,岂非尾大不掉?”

    这话音刚落,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从宫外传来,而后就几名官宦匆忙的来到宫外,跪地不语。

    刘渊一见,眉头一皱,让刘聪坐回原处,然后挥手,就让人过来。

    几名宦官相互对视,最后一人上前,埋头低语道:“启禀王上,南边传来了一个消息,和小王子有关的。”

    “韵言有消息传来了?看来,我之前都是白担心了。”刘韵言先是点头,露出欣慰之色,跟着注意到那宦官的神色,不有问道,“怎么你这个样子?难道是韵言那边出事了?他之前接连战胜中土的棋坛名士,大大涨了我族威风,又有诸多布置,怎么会出事?”说到这里,刚才还颇为高涨的性质,顷刻间就急转直下,这剧烈的变化,让他的胸口有些憋闷。

    那宦官抬起头,小心翼翼道:“小王子……他被中原人给……给阵斩了!”

    “你说什么?”刘渊一下子就挺起身来,那脸上陡然间涌起一片血色,“你再说一遍!?”

    那宦官浑身一抖,却还是硬着头皮道:“王上,小王子他去了!”

    刘聪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前面父子二人还聊着未来的柱国,转眼就说说被人给阵斩了。

    “混账!”刘渊的手在地上猛地一拍,脸上的红色越发浓郁,“你胡说什么?韵言自幼便神机妙算,棋道通神,更是熟读兵家,乃是我族未来的武侯、陈侯,此次南下,更是立下了上中下三策,岂能有失?”

    那宦官被刘渊这么一训斥,满心的委屈,毕竟他只是来通报的,具体的什么情况,又如何能知道?但他也不敢还口,只能小心的说:“奴婢只是听那传讯之人通报,他人还在外面,王上不妨让他进来说话。”

    “宣!”

    “王上!悲报啊!”那报信之人也是士人打扮,但一进来就伏地痛哭。

    刘渊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猛烈的喘了两口气,然后厉声问道:“靳准,你抬起头来,给我将话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名为靳准的人,赶紧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据说是个叫陈止的人,此人害了小王子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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