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避战

    不过,曹匡的祖上显然不是郑玄门下的顶尖弟子,但他的这个后代却颇为好学,年轻的时候师从多人,虽然受天资所限,没有什么太大的成就,但名声却出来了,如今年龄大了,又醉心于黑白纵横之道,在棋艺上提升很大,这次是听闻了匈奴之事后,主动过来的。

    这样一个人,当然看不惯陈止的行为,听到旁人谈起,立刻直言不讳的道:“这个陈止,我略有耳闻,有哗众取宠之嫌,说到底,不见他与旁人有过对弈之局,只是靠着破局一事传出名声,他的棋艺到底如何,根本就没有人看过,听说就连姜义,都没跟陈止对弈过,这样的一个人,王家还邀请他,本身就有些不够明智。”

    毕竟是年龄大了,曹匡这一开口,颇有些不怕得罪人的味道,一边说一边看着王棱,一副要传授人生经验的样子。

    王棱苦笑点头,不好反驳,也不好承认,这件事乃是王导定下的,他如何能够改变?

    不过曹匡一说,孙赶也点头道:“正是如此,这么想来,陈止不来破局,也能解释了,咱们在座的诸位,哪个不是沉溺棋道多年?若说资历,比之姜义要深得多,他姜义过去说是隐藏了棋艺,结果一出茅庐,就败于异族之手,这棋艺想来也有限。”

    倒是马图摇摇头道:“这话不对,当时对弈,我虽未亲眼观看,但事后曾听高兄谈过,他对姜义的棋艺很是佩服,陈止若真能破了姜义的棋局,那是有本事的,但破局和对弈毕竟不同,而且他若是长于破局,那就该此时过来,与我等共参才是,如此才能发挥长处!”

    “恐怕是担心在咱们面前露出了马脚。”孙赶依旧恶意揣测,“听闻他最近嗜睡,也不知到底是因何缘故,即便他不来破局,也总该为将来对弈做好准备,何以不见动静?陈止的《师说》我倒是看过,是篇好文章,但他一个写师道文章的,何苦搀和到棋道事中来?我看他,或许是一时激愤,应了下来,如今清醒几分,知道避战了。”

    他的话,让在场之人陷入沉思,显然这些人也想不通,陈止为何要这般行事。

    唯独王棱苦笑,却不方便解释。

    不过,那人群中也有一人,不理他人议论,只是专心于眼前棋盘。

    当然,临沂城中,有着孙赶这般想法的人,其实为数众多,等夜晚降临,就有怀着类似念头的两人,在酒楼见到了陈止。

    “陈先生,你的大名,我等早有耳闻。”

    说话的人是名神态肃穆的男子,他腰杆挺得笔直,正襟危坐。

    此人正是高河,乃是第一个败在匈奴王子手下的中土棋道高手,在他之后,刘韵言连战连捷,以三局两胜之法,接连战胜多名中土棋艺大家,威震临沂。

    高河边上还有一人,衣着朴素,神色淡然,神色柔和,正打量着陈止,这人名为唐起,也败在匈奴小王子手上,其人更是姜义的好友,给姜义写了求援信,通过种种渠道,知道了陈止的事迹。

    不过,陈止抵达临沂后,所作所为却让唐起疑惑,隐隐失望,加上二人因棋败,受到颇多指责,便闭门不出,就算得知陈止邀请,也没立刻答应,是左渊几次上门这才说动。

    陈止和二人见礼后,单刀直入,直接说起主题:“这次请两位过来,颇为冒昧,却是与那匈奴王子有关。”

    高河点点头,说道:“我等也料到如此,陈君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陈止正要开口,那唐起却忽然道:“陈君询问前,我倒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唐君请说。”

    有仆从将煮好的茶奉上,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唐起问道:“听闻阁下有心与刘韵言对弈,但却不先去破局,不知是何缘故,那棋局乃是刘韵言所留,必然蕴含其人棋路,参悟一番,说不定可以熟悉其中虚实,到对弈之时也能少些意外,陈君可知,城中有不少人说你之所以不去破局,是名不副实,怕暴露棋艺,避而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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