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望有尽时,岂能自缚之

    “是啊,这里面说不定隐藏了什么,我觉得姜义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那位一言公子,可是从来都不肯吃亏的,这个棋谱别是假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连对姜义颇为推崇的周延,都没有反驳此言。

    唯独赵兴眉头一皱,说道:“这样的事,我觉得不会有什么陷阱,就算是棋谱是假的,最多是让陈兄做些无用功,无损大局。”

    左清忍不住建议道:“其实陈兄不一定非要和那个什么匈奴小王子对上,陈兄过去在棋艺上,也没有什么名声传出去,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略有名声,何必趟这个浑水?”

    他还是考虑到陈止的名声,担心在王家文会前,陈止名声受损。

    可惜,这位左家的子弟,根本就不会想到,他念念不忘的王家文会,现在能不能召开都是个未知数。

    不过他的这个提议,却没有帮腔的人,因为在座众人都很清楚,只要陈止还在青州地界,只要还要参加文会,参加杏坛论道,乃至不断提升名望,那这个匈奴小王子就是一个绕不开的槛,早晚是要对上的。

    陆映忽的说道:“我这两日在街上行走,已经听到有人在谈论陈兄了,说的就是陈兄的棋艺,在探讨陈兄何时会挑战匈奴小王子。”

    鲁靖也道:“其实也有人说,陈兄或许会借口小王子离开,避而不战,以全名望,毕竟前车之鉴不远。”

    陶涯就皱眉说道:“这些八成是有些人妄自揣测,但若是放任不管,终究会有影响,况且那匈奴小王子乃是胡人,来中土嚣张,咱们在道义上,还真不能不管不问。”

    说着,他们都看向陈止。

    “无论如何,姜公子的这一册棋谱,都不会是无的放矢,既然送来了,那我自是要好好研究一番。”陈止说话的时候,顺势就翻了一下,微微一扫,已经从一鳞半爪中,看出了不少的精妙棋路,知道绝非是用来作假的。

    如果为了作假,耗费这么大的心力,那他姜义都不如直接过来挑战了。

    这个时候,刘纲忽然说道:“不知道姜义公子,如今怎么样了,他这样的人物,志向恐怕不小,但短短时间内,接连遭遇挫折……”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其他人心里都很清楚其意,那周延更是神色连变。

    那陶涯就道:“这蓄势扬名,还真的小心一点,这名声一个不小心,就要折损许多,想要修补,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

    他话一说,其他人也都是心有戚戚焉,纷纷加入进来,对于如何扬名、怎么固名,各抒己见。

    陈止听了,却不由摇头,叹息起来:“这他人之念,着实可怖,我刚才游历了茶肆,听得旁人谈论,才知道那姜义公子到来的时候,也是满城称赞,人人追捧,恨不能将他夸到天上,但等拦路对弈一事过后,姜公子未能遂了这城中之人的愿,败在匈奴王子的手下,这城中从人文到布衣,又都将姜公子贬斥的一文不值,仿佛任谁出面,都能做得更好。”

    这话一说,众人收声,联想种种,各有感悟。

    最后还是陈止说道:“名声一道,终有极限,所以养望只是手段,而非目的,若是只有名声,或可为名士,但也要被名声束缚,终究做不得自己,岂能如此?”

    众人听着这话,各有体会,但隐隐有所察觉,知道陈止表面是在议论姜义,但实际上另有所指……

    “这似乎是在阐述志向啊。”赵兴的眼界最广,所以感悟到的东西最多,“姜义自小志向远大,如今看起来是执着于名,但若是以陈兄的这番话看,或许就可以解释了,也许这也是他通向志向的手段,只是如今先被陈兄破局,又败于匈奴,不知道他该如何自处。”

    与此同时,姜义在离开了左家宅院之后,径直回到了姜义下榻的客栈。

    和处处人来人往的城中他处比起来,此处明显僻静许多,店中只有寥寥数人,那跑堂的小二,跟是趴在桌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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