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

    “这就是一言公子姜义?”

    刘纲一见此人,就觉得颇为意外,他之前听两个新友描述,还以为这位公子怎么也得四十岁许,或者接近四十,但现在一看,却发现此人容貌年轻,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人的岁数,怕是和陈兄相当了,没想到就有了偌大名声,来到这里不过几天,就名扬开阳,只看这沿街之人的势头,恐怕传名青州也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事啊!”

    心中惊叹着,他下意识的就拿车上的姜义和陈止比较起来。

    倒是边上的周延和鲁靖没有想这么多,见了这姜义的风光,不由感慨。

    一个说:“这才是我辈名士之楷模。”

    另一个则道:“希望我等也有这样的一日,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如愿啊。”

    待得感慨过后,牛车已经走得远了,因为人群阻隔,三人也不好追着去看,他们看得其实也不是单纯一个一言公子姜义,而是在体会这种氛围,不由都是心生向往和羡慕。

    等牛车一走,人群就随之而去,呼啦啦的,很快就让这座酒馆前面的街道清净下来,只是沿途多少都有些杂物痕迹。

    众多布衣百姓追随着牛车一路向前,希望能沾染文气,而如刘纲这般的世家子,以及几个各地的名士,则停留在原地,表情各异。

    有的满脸敬佩,有的怅然若失,也有愤愤不平的。

    当刘纲回到酒馆的时候,就听到边上几桌人的议论声,无不是围绕着那位一言公子在进行的。

    “你说这姜义,当真是气度不凡,难怪能降服胡人的经学大师,真个让人佩服。”

    “可不是么,可惜当时我未能在场,否则当为之贺!”

    “以我观之,这位一言公子,可以称之为年轻一代的第一人了吧!”

    “这名头太大,天下英才何其多,别的不说,就是那位诸葛公子,恐怕就不在其人之下。”

    ……

    有夸赞之声,就有不忿之言。

    刘纲三人上楼之时,就在那楼梯底下的一桌,听到几人说着――

    “那姜义也是恰逢其会,让他抓住了找个机会,在文会前露脸了。”

    “这里面还有许多猫腻啊,否则为何不将与那胡人经学大师的辩论之言公开出来?”

    “说起来,那个胡人大师,恐怕也只是寻常,不过在胡人之地作威作福,对了,这人我记得复姓慕容,乃是鲜卑族人。”

    “咦?我听说是匈奴人啊,匈奴人前阵子,不还在那南城那边大闹羊家么?据说乃是一匈奴贵族,想要强抢回家省亲的羊家女。”

    “这些胡人,毫无礼义廉耻之心啊!”

    ……

    听着这些话,周延登时色变,毫不留情的出声问道:“几位,听你们之言,是对一言公子不服气了?那也不用多说,王家文会在即,诸贤齐至,一言公子肯定也会亲临,到那个时候,你们过去与之论道,就可以分出高下,何必再次饶舌?”

    桌上一人顿时起身反责:“你是何人?偷听我等谈话,还出此诳语?”

    周延冷笑一声,说道:“在下江东周延。”

    “你是周家的人?”那人露出一点顾忌之色,但旋即也是一脸冷笑,“不要仗着家世在此狂言,我公孙启可不吃这一套。”

    “我何曾狂言?”周延镇定下来,自若反问,“我且问你,你说那位胡人的经学大师名不副实,那他之前论败了六位名士,总归是做不得假的,你如何解释?莫非几位名士也是名不副实?”

    公孙启神色微变,然后笑道:“休得如此多言,那日之情,旁人无从得见,焉知里面没有偏差?再者说来,听你这意思,莫非在你眼中,这姜义为此次文会的第一人?”

    此话一说,在场的其他人登时就留神起来。

    此时此刻,寻常百姓都跟着牛车,一路相对,追随一言公子之风度,留在酒馆里的很多人,都是自恃身份的名士和世家子,这文无第一的传统,深深的刻印在众人的骨子里,对这个“第一人”的称呼,格外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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