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果然,就听朱景说着:“今天,我还就得教育教育这个陈止的家丁,让他们知道点规矩,你们给我动手,将这几个家丁拿下来,别说是他们,就算是那陈止,又能如何?不过就是一徐州户尔!”

    这个时候,陈止的声音从左清身后传出――

    “是么,你打算怎么教育我的人?”

    之前几人就听得门外声响,只不过左清让他们稍安勿躁,说是自己去处理,但一去多时,不见回音,陈止等人猜出缘由,亲自过来了。

    “你就是陈止?”

    朱景循着声音看过来,见到了陈止等人,冷笑一声:“你们和左清在一起,是想过来给他撑腰的?”

    陈止摇摇头道:“我等北上游学,与左家有旧,只是左兄一路上都是以礼相待,相比之下,阁下来到就是这等作态,还望说个缘由,我这家丁不会无缘无故的拦住你,毕竟是客栈院门,人来人往,我这家丁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去阻拦于你。”

    “正要告知少爷,”陈举这时走了过来,“此人相当无力,刚才他见了少爷您的坐骑,就要强买,我等与他理论,此人就蛮不讲理,跟着又叫起了左君子的名字,作势要动手。”

    “要抢夺坐骑?”陈止眉头一皱,看着面前的这个朱景,不由暗暗摇头,他之前见过不少世家子,无论是基于什么目的,是敌是友,除了自己的前身之外,至少都有一定风度,这强买强卖的事,还真不多见。

    陈止坐骑,自然就是诸葛言所赠的的卢后代“如梭”了,此马神骏,就算是不懂马的人也能看出来,朱景能看上,并不让人意外。

    “既然你与我那叔父有旧,我就不夺人所爱了,”朱景嘿嘿一笑,“也罢,只需让你这个家仆给我磕头认罪,今天的事就过去了,我不会追究。”

    “口舌之争着实无意。”陈止摇摇头,看了陈举一眼,见后者眼露畏惧,这也是难怪的,一般士族、高位者之间的矛盾,牺牲个把家丁是常有的事。

    “我的家丁本无错,更无须对你认错,你也不用多言,我跟你说一下我们这边的情况,我乃新晋三品乡品,这位是江东陆家的陆映,这位是陶公子侄陶涯,这一位赵兴,你该听过名字,你确定要招惹我们?”

    陈止根本就不和对方理论,也没有什么让对方嚣张一下,然后自己再将之打压下去的念头,直接就报出了一个个名字和品阶,听得那朱景眼皮子直跳,脸色有如过山车一样,刚才还满脸嚣张的笑容,跟着这表情就僵在脸上。

    陈止还不停,又指着朱景身边的几个侍卫,继续说道:“你之前说话的时候,身边的几名护卫,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明他们知道一些情况,就算你让他们动手,他们八成也是不会动手的,只是你碍于身份,不善于揣摩他人心意,所以有些地方会发生误判,不妨多听听身边人的建议,毕竟也是朱将军的侄子,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朱将军,何必如此跋扈?”

    “你!”朱景这一番话听下来,脸色一会铁青、一会通红,胸口憋着一口气,差点炸裂,被人当面教训一样,忍不住就要发作,但一见左右护卫的样子,再想到陈止话中之意,这心情急转直下,眯起眼睛问护卫:“怎么?你们不敢动手?”

    那护卫低头说道:“不是我等不敢动手,实在是将军来的时候还特地吩咐过,如果南下碰到了陈先生,必须以恭敬之礼待之,这……这怎么敢动手啊!”

    护卫朱景的护卫,不敢领命动手!

    这个事情,顿时就让在场几人浮想联翩。

    “我叔父真这么交代了?”朱景的脸色阴晴不定。

    “千真万确!”

    听那护卫这么一说,朱景的脸色就难看起来,但他也很清楚,这几个护卫说是护卫自己,其实还是忠于自己的叔父朱守,朱守给了他的命令,自己的话那是绝对不不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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