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界不同,做法不同

    所以,他在陶涯等人面前提陈止,用功劳拉拢他们,而在徐辉等人面前,又提张若,想让徐辉他们表态,可惜,现在看来是心太急,还没真做出什么事,就急切让人站队,是非常不成熟的表现。

    庾亮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想高出张若一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降服这地方上的官员,有了他们的帮助,不光方便查案,还能影响张若的命令,但是要迅速降服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我手上正好就有一张牌,这张牌用好了,一箭多雕。”

    想到这,庾亮忽的话锋一转:“告知张正的事可以先放放,等我将情况了解清楚,再去和他说明也不迟。”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有些凝重的气氛随之恢复平静。

    正当徐辉等人以为这次会面就要结束的时候,庾亮又倏地说道:“听说彭城名士陈止,昨日造访了卷藏馆,破了不少案子,真是了不起,说明彭城有人啊。”

    场面顿时一静,众人相互看了几眼,没人轻易开口,因为这事说的没头没尾的,众人还不清楚缘由,再者,他们都听说了传闻,摸不准庾亮用意何在,因此静观其变。

    倒是杨永有些意外,下意识的问道:“陈止去了卷藏馆?我怎么不知道?他去那里做什么?”

    “杨县令不知道?”庾亮笑了起来,“那可要好好了解一下,也好嘉奖。”

    按庾亮过去的经验,自己这么一说,像县令这样职位的官员,立刻就会表示一下,说回去要过问一番,然后如何如何。

    没想到杨永只是点点头,就不再多言,仿佛一切理所应当一样。

    这下子却让庾亮有些疑惑了,后面很多话都说不出来,顿时就有些憋得难受,可表面上还是风轻云淡,只在不经意间露出异样。

    终于,早餐到了尾声,众人都有了告辞之意,庾亮忍不住道:“杨县令,不去问问情形么?这事若是真的,那下面的人不给你禀报,未免有些不对。”

    这话一说,格调就有些掉了。

    杨永却理所当然的道:“既是陈家公子去了,相信下面的人不及时给我汇报,也是有所考虑的,我回去稍微问一下,就能知道了。”

    这个回答让庾亮很是意外,下面的人知情不报,上官从其他渠道知道消息,在官场来说是很忌讳的一个事,要么你就保守严密,不让人知道,要么就尽快禀报,不要拖延。

    可杨永的回答却是一副完全不在于的样子,更让庾亮奇怪的是,徐辉等人也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猛然间,庾亮想通了缘故。

    “陈止,果然还是小瞧你了!”

    于是,他不再多言,任凭几人离开,然后陷入了沉思。

    可想了想,庾亮又摇了摇头,失笑道:“我是多心了,大概是被关先、陶涯谈的话影响到了,有些太过于在意陈止了,他有能耐才方便我利用,但再有本事,终究困于地方,眼界和位格都不够,比如这次,想和我对比,却选了县中琐事作为突破口,根本就是胡闹,相比之下,我要打开县中局面,就直接把他这个人作为突破口了,在境界上就不同,做法就有差异。”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重新放下。

    “不过,我的动作是要快一点了,尽快将案情理清,不再给张若留一点机会才行。”

    另一方面,离开了庾亮住所的杨永,一回到衙门,就让人去把狱史召来询问,可那人一去,带来的消息,却让杨永颇为意外。

    “陈止又来了?狱史和狱门亭长都跟在陈止身边?”这让杨永很是疑惑,“他不是去卷藏馆看卷宗么,又不涉及县衙的核心卷藏,都是乡间之事,怎么狱史和狱门亭长还要陪在边上?难道是仗着名声和家世?”

    想到这些,杨永又道:“那把在卷藏馆当值的皂隶叫一个过来,我了解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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