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心痒

    干宝、苏峻等人都是刺史的心腹,如果有他们的支持,陈止所设计的农具,就有可能迅速在徐州范围内传播,这对于历经旱涝的这片土地来说,有着很大的意义。

    “这也是我能为这个时代所做的事。”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止丝毫也不见外,笑道:“阁下若是感兴趣,可以来我的书房,我所设计的农具,确实不止一种,阁下若是有兴趣,不妨过来看一看,正好也给我提些意见。”

    “如此,甚好!”干宝求之不得,他之所以提及这些,除了对农具感兴趣之外,更多的还是投其所好,想用这个作为敲门砖,也好说出招揽陈止的话来。

    苏峻也看出了这些,因此并未反对。

    于是,这陈止带着两人,没有前往正堂,而是来到了后院的书房。

    由于这宅院占地不小,陈止的书房也很大,里面摆了不少的书架,只不过绝大部分的书架都是空着的,只有少数几个摆着图书。

    干宝和苏峻一进来,看到了这一排排空空荡荡的书架,倒也不觉得意外,他们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知道陈止是新近搬来的,普通的世家想要充实藏书,都需要很多年才行,陈止不过陈家一房,就算名声再大,这有些东西还是得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能形成底蕴。

    不过,等两人靠近几步,看到了书架上摆着的几本书,注意到封面上那惊人的书法笔迹后,却又是心头一震。

    “这等好字,不用说,都是出自陈止之手了,这几天在彭城听闻的,除了陈止的文章,就是他的书法,这么说来,这两个书架上的书册,都是出自陈止之手?”

    这么想着,两人不由扫了扫两个摆着书册的书架,这书册虽然零零散散的,但综合在一起,少说也有三百多本了,而且涉及甚广。

    “难怪啊,连乔老的典故,都无法说得过陈止,不说别的,光是亲手抄写了这么多的书册,那就得到了不知道多少底蕴啊。”

    他们两人却不知道,这些书并非陈止抄写出来的,而是他在感悟、学习心中藏书的过程中,一边参悟,一边书写,每写过一本,就代表着这本书被他理解的差不多了。

    这些话,陈止不会外传,因此苏峻二人惊讶过后,很快这目光就被屋中桌案上的诸多零散物件,以及几张画纸给吸引过去了。

    这些东西,自然就是农具的零件和设计图了。

    “陈公子,你倒真是个不羁的性子,别人书坊的桌上,都是摆着镇纸、笔筒,你却放了些农家之物,这要是被乔老看到了,又得数落你一句。”苏峻笑着打趣,无形中加深两人的关系,同时还在淡化乔老刚才的行为。

    乔老的一番话,无疑是有害的,可照着苏峻的说法,就成了朋友间的调笑,间接的拔高陈止的地位。

    陈止笑道:“我这也是临时起意,要说镇纸、笔筒,也有几件,等农忙过去,就该摆上来了。”岁旦拜贺之时,各方送来贺礼,虽然也有珠宝玉器,但更多的却是文房四宝,这也是投其所好,其中不乏名贵之物,都被陈止收藏起来,如今有了基业,他也吩咐下去,将那日拜贺之人的名单列出,让人准备东西回礼。

    干宝则来到桌边,看着几张设计图,连连掉头:“当真是精妙设计,看似简单,其实是迷障,若无人点明,怕是永远也无人能够想通,世间的道理,本来就是大繁至简,可看繁容易,看简难啊!”

    陈止来到边上,摇头道:“此言差矣,过往之人有成就,未来之人更有成就,不可以厚古薄今,这些东西,就算我没有拿出来,以后也会有人想得到的。”这是实话,陈止的设计,本就综合了后世之人的诸多想法,虽说要过个百多年、几百年。

    干宝知道是陈止在谦虚,笑笑不说,目光一转,落到一篇文章上。

    这文章放在桌角,处于一叠纸的最上面,字数不少,在诸多设计图中本就显眼,而比起农具的设计,干宝实际上还是更看重陈止的文章之才,自然有所留意,见文心痒,顺势拿起来一看,却是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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