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农固名?

    不过,他也知道三人所言大致不虚。

    汉朝官方,很早就提倡种植冬小麦,西汉的董仲舒就曾上书汉武,农学著作《汜胜之书》中也有记载,因此并不罕见。但这几年徐州历经旱涝之灾,加上冷冻到来,气候变迁,自然影响收成,三位老人并非造谣。

    陈止这么说着,三个老人略微放下心来,不过他们也知道,面前这位老爷过去名声不好,难免担心。

    陈止看出几人担忧,也不安抚,而是收拾了一下,就带着众人去了田中探查,询问沿途农夫。

    那些人一见陈止,听得询问,又看到三位老人,都猜出了缘由,纷纷诉苦,诉说了耕田之苦,又说了收成光景不妙等等,陈止都一一听取,然后亲自下田探查。

    他的这番举动,当然被看做是故作姿态,没有谁认为陈止会懂农田之事,殊不知陈止前世就曾推行屯田,虽未亲自下过田,却也得过农家签,多少有些了解,此时亲自探查,很快就肯定了三位老人的说法。

    “确实不容乐观,几位放心,田租必然要减免的,具体如何,我回去就会让人进行探讨,总归会给几位一个答复的。”

    随着陈止的话音落下,几位老人,连同被问询的农夫,都是一脸感激的模样,对陈止自是千恩万谢。

    “等事情落实下来,再说这些也不迟。”

    安抚了众人,陈止就带着人回到宅院,很快又叫来陈辅,让他去城中募集几位工匠过来。

    随着陈辅入城,今日的事也在城中流传,听到的人都是会心一笑。

    “陈止也到了养望的时候了,知道在民间铸就贤良之名了。”

    “他得了不少产业,米粮之店、张皮走行、茶肆酒馆不知凡几,家中人口又少,又有陈家宗族作为后盾,和诸多世家交情不错,减免一点田租,根本没有影响,反而是个积名的好手段。”

    “这样也好,陈止如今已是徐州名士,等乡品定下来,就是彭城人杰了,总不能老是另辟蹊径的积攒名望,未来咱们彭城的门面,说不定就是此人,这积攒名声,还是稳妥一点好。”

    “可不是么?我最近去武原走货,那里也有陈止的名声传播了,还有人找我询问了一二,我就说了《师说》之事,让他们大为惊讶,不过陈七少的名声根基不够深厚,那边的人不会像咱们这样推崇。”

    “嗯,北边的情况是这样,不过南边又有不同,《师说》南传,下邳郡已经有人提及了,也在称赞,大传之日不远,陈止现在以爱农之事养望,是很正确的选择,到时给外郡之人介绍的时候,也有话说。”

    类似的谈话声,在士族和商贾的圈子里流传,众人都觉得陈止入田、减租,是为了进一步的巩固名声,这也符合一般的扬名之路。

    过往的不少名士,靠着一鸣惊人的方法走上前台,但如果后续不巩固根基,那就有如空中楼阁一样并不稳固,比如那左思,得了洛阳纸贵之名,但根基不稳,不得不攀附权贵,以此来稳固名望乡品,结果权贵一倒,其人也因此遭灾,受到联系,否则左家如今会气象更重,不会只局限于青州文坛。

    这个消息,同样传入了郡守府中,郡守徐辉正计划着拜访陈止,一听这个传言,又生一念,就招来幕僚张集,说了想法:“任升,你说我拜访的时候,顺便提及劝农诏,是不是也可以助陈止养望?”

    张集一听,猜到了上官的想法,反问道:“郡守,您是想以此交好陈止,同时借助他新晋名士的名头,得到劝农的美名?”

    “不错,”徐辉点点头,抚须笑道,“《师说》一出,不光陈止从此定名,我的劝学考评也不用担心了,治下出了这等名教文章,就算未来两年什么都不做,也足以得个教化之功了,此皆赖陈止之助,他眼下正是风头正盛之时,还能定下心巩固名声,是个可以看重的人,我相助于他,也是借他东风,等《师说》闻名徐州,我和他谈及的劝农之事,自然也随之流传了,有助于考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