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可有客来贺?

    就说刚才先后过来的两位管事,将陈止的回复带回去后,两位陈家老爷都有着自己的判断。

    “或许是为了避嫌,不想得罪其他人。”陈六爷陈迂听了回话,微微沉吟,就道,“这几日,你就在丰阳街盯着,我这七侄子有了如此名声,难免生出傲心,如果是明年岁旦,我定不会不识趣的邀请,可今年他那估计没什么人上门,毕竟名声起来时,已是年根了,等他认清了局面,可能就要改变主意,到时你再邀请,应该就能成功,毕竟是我陈家俊杰,不能真让他冷清度岁。”

    “老爷,您放心吧,七少爷的消息,我保准第一个给您送来。”陈迂的管事立刻就去安排人手,可等他到了地方,才发现不只自己带人来了,大老爷陈迟、二老爷陈边、五老爷陈迅、八老爷陈远的管事,也都带着人,在自家店肆中守着呢――

    这丰阳街当年大半产业都是陈家的,如今虽然衰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各家还是有店肆的。

    几位管事见了面后,都是心照不宣的,彼此都很清楚其中缘由。

    不说这陈家各支的动静,却说那县令杨永,自公堂那日后,一直低调行事,但岁旦来临,他也得有所表示。

    杨永作为流官,想治理好一县之地,缺不了当地大族的支持,逢年过节,要去各大家族拜贺。

    此时,那家中仆从就问着杨永的安排,好将礼品备好,再安排行程。

    “……老爷,给张家的东西都备好了,还有就是陈家的了。”

    “陈家?”杨永眉头微皱,面露不快。

    陈家如今正勾结县衙与郡府的胥吏,大肆搜刮白家产业,涉及诸方利益,他这县令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但难免心有芥蒂,对陈家殊无好感。

    不过,经历了之前的事情,让他再去招惹陈家,那也不会了,但现在去给陈家拜贺?

    杨永摇摇头道:“陈府太公新丧,家中并无尊者,今年就不给陈府拜贺了,过几日,你拿着本官拜帖,邀陈家几人来府中参与迎春宴,也就行了。”

    一县之长,岁旦不给辖内世家拜贺,无疑会传递出种种信号,这仆从人也是机灵的人,知道老爷的顾虑,只是点头称是,就去准备年礼了。

    留下杨永一人,沉思起来。

    “白青一事过后,刘家也有了反复,倒显得我和陈家撕破脸了,那今后就少接触,他陈止是个灾星,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我不拜贺陈家,总没人逼着我去吧?等我挪动一下位置,还管他陈家如何!”

    凭着这样的想法,杨永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

    随着祭祀之日结束,节日气息却越发浓烈,百姓欢喜,吃了平时不舍得吃的好食,士大夫则是走街串巷,相互拜贺,陈止也往三老家中拜贺了一番,引得许志很是欢喜,连连称赞他。

    期间,也有不少迎春诗会,但多是年轻一代召集,彰显风流,零零散散,不成气候。

    “比起前两年,彭城是有点起色了。”

    在这股节日气氛中,祭祖后的第二天,有一群人来到彭城,住进了一家客栈,为首的,是刻意做寻常打扮的陈华。

    他们这一行十几人,乃是下邳陈氏过来交流的,领头的就是陈华,曾经在留县抨击过彭城陈家。

    刚下榻好,就有一仆从问道:“三少爷,何必住什么客栈,通知彭城陈家,让他们安排了人手,过来迎接便是。”

    “哪有这么简单,”陈华微微一笑,说出一番道理来,“我这次过来,明面上是祭祀后的血亲亲善,但私底下却要告诫彭城陈家一番,让他们不能因为一位杰出子弟,忘了家学根本,但这彭城陈家也算有头有脸,未必服气,所以得先弄清楚他家情况,才好对症下药。”

    “高!”仆从赶紧附和一声。

    陈华淡淡一笑,继续道:“岁旦之后,乃是拜贺之时,最能看出一个家族的气象,我想知道,如今这彭城陈家落魄到了什么地步,看有什么人给他们拜贺,是最简单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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