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6:伐黄嵩,东庆一统(十八)

    这个时代的文人,别的没有,唯独骨头硬、脾气大、性格傲、行事烈。

    佛系?

    不存在的!

    哪怕卫慈风瑾这些公认的好脾气,表面上看着谦和有礼、温润如玉,真要触了他们的底线,谁都不会是善茬。哪怕聂洵看着没有危险性,花渊敏锐嗅到平静表象下隐藏的凶险暗流。

    聂洵和原信这事儿不会善了。

    “洵与原信将军同为主公帐下,偶有摩擦龃龉,但也算不上大事儿。”聂洵扭头望向花渊,似笑非笑地问道,“莫非你以为洵会不顾大局,闹出文武内讧的丑闻,最后让主公难堪?”

    花渊听后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聂洵会这么回答。

    他这话的意思是忍下这口气,不计较原信的过错?

    “洵与原信将军虽有矛盾,但是非公正该由主公评断。将军再有过错,只有主公能定他的罪行。”聂洵平淡道,“妻女投奔岳家,这个时节的确会惹来非议。待洵身子骨稍好,战局稍定,自会想办法将她们接回来。这事儿,洵心中已经有打算了,不劳你来操心——”

    说到这里,聂洵的口气略显不善,仿佛很不满花渊的挑拨离间。说白了,聂洵根本不认识花渊,连对方姓甚名谁表字什么都不知道,花渊一上来就胡乱猜测管闲事,搁别人也会生气。

    花渊神色一变,连忙作揖致歉。

    “学生莽撞无度,还请军师见谅。”

    他弯着嘴角,眼底却没有染上丝毫笑意。

    聂洵眼睛微阖,平淡地下了逐客令,花渊从善如流地退下。

    等他离开,聂洵神色挣扎。

    他在决定要不要取了花渊这条命!

    天底下不缺聪明人,管不住自己嘴巴的聪明人往往活不长久。

    没过多久,原信便知道花渊去看聂洵了,看似随意地问道,“你去看他做什么?”

    花渊道,“有些东西不甚明白,学生去请教军师——”

    “那人只是个徒有其表的花架子,还不如你这穷士子——”原信撇嘴道,“他恢复怎么样?”

    花渊思忖一番,军医估计也是原信的人,聂洵的身体状况瞒不住原信。

    于是——

    花渊道,“军师气色苍白,但精神似乎还行。”

    原信冷冷一笑,嗤道,“命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