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湿了

 因为别说办公室本来就没有几个抽烟的人,即使偶尔来个客人,一般人在一般情况下,也没几个能舍得抽这个牌子的香烟。

 当然,要说柳莺莺和薛柯枚办公室的抽屉里,确实也放着几盒用来招待客人的香烟,但这只是红塔山牌子的香烟。况且,据后来办公室的几个人回忆,在那天,除了公司内部的员工,并没有外人来过办公室。

 所以,根据这样的推理,这些烟蒂不会是别人的,只能是王雪飞的。

 而且,即使不说这些,根据许若玲的印象,直到第二天几个人去王雪飞的办公室查看的时候,房间里抽完烟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子死烟味,仍然没有散尽。

 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想想看,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整整一下午,既不接电话,又一反常态地破戒抽了一盒烟,那当然是心中藏着事情。

 什么事情呢?

 据柳莺莺和薛柯枚回忆,好像也不像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既然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那么,十有bā • jiǔ 只能是个人的事情了。

 种种这些反常的举动,都不能不引起许若玲的怀疑。

 遗憾的是,尽管这里面存在着这么多疑点,但是,在法庭看来,这些还不能成为证明王雪飞有故意shā • rén 的直接证据。

 当问起那天下午在办公室为何一反常态抽了那么多烟,王雪飞也有一套自己的说辞:他说自己作为东平市包装制品股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眼看着公司又到了快开资的日子了,可是,工资的影子还没有呢。想到员工已经有三个月的工资没有着落,他感到肩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所以那天才一个人躲在办公室抽了那么多的烟。

 对于王雪飞的这些狡辩,公诉机关还真不好反驳他。

 还有一点,无论王雪飞故意shā • rén 罪名是否能够成立,由于造成杨吉辉一家人死亡的结果不完全是煤气中毒,属于王雪飞意志以外的原因,所以,不能由王雪飞来承担这个刑事责任。

 当然,这里面还存在一个问题。假如法庭能够确定王雪飞真的实施了以上犯罪行为,那么,王雪飞究竟是算作犯罪未遂,还是犯罪既遂,这个也存在着一定的争议。

 正因为如此,这个案子拖了很长时间,合议庭和审判委员会的意见一直无法统一,所以一直也定不下来。

 这样一来,经过反反复复,最后,以故意shā • rén 罪的罪名来起诉王雪飞,还是没有更充足的直接证据。

 既然故意shā • rén 罪的罪名不能成立,那么,以过失致人死亡罪的罪名来起诉,是否能成立呢?

 照样不那么容易。

 毕竟,就算是王雪飞那天晚上在主观上不存在shā • rén 故意,只是由于一时的疏忽大意,把明知道一家人喝了很多酒,还敢把负责照看煤气灶上烧水的责任,托付给杨子琪。但是,问题是恰好那天煤气罐里面的煤气,存量已经很少,不足以致人死亡。

 况且,造成杨吉辉一家人的死亡原因,司法鉴定机构作出的最后的结论,主要还是由于食物中毒才导致死亡。

 目前,很难证明王雪飞与这两瓶五粮液假酒有牵连。

 所以,由于拿不到确凿的直接证据,这两个罪名都很难成立。

 最后,经过合议庭和审判委员会再三讨论,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还是把王雪飞无罪释放了。

 这天上午,王雪飞从看守所走了出来。

 他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望着眼前既感到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景象,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他心里很清楚,这一次自己能够活着从监狱里走出来,真可以说是捡了一条命。

 当路过省人民公园的时候,王雪飞望了望天上正挂在半空中升起的一轮暖洋洋的太阳,王雪飞觉得特别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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