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 深陷

    “我有自己用人的道理。  ”钱不离沉吟一下:“比如说杜兵与郑星朗吧,论骑战经验、军中履历、身份地位,郑星朗皆在杜兵之上,但是。  。  。  。  我为什么一定要任命杜兵为主将呢?”

    “这个。  。  。  。  ”周抗虽心中有气,但还是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坦白说出来,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杜兵是你的心腹!

    “你不会认为杜兵是我的心腹,所以我才重用他的吧?”钱不离含笑说出了周抗不敢说出来地答案。

    周抗看着钱不离的微笑,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他先在血腥的江湖闯荡,后投靠姬胜烈走上了诡异的政场,在生与死的磨练中,已经磨练出了敏锐地直觉,从钱不离的笑容、眼神中他却看不出一丝恶意,能看到的只有坦诚。  迟疑了半晌,周抗一咬牙点头道:“不错!”

    “呵呵。  。  。  。  那你就小瞧我了。  ”钱不离笑着摇了摇头:“杜兵虽然机智多变,但经验欠缺了些,而郑星朗虽然经验丰富,但心有顾虑,所以我才命杜兵为主、郑星朗为副。  ”

    “不知道大将军所指。  。  。  。  郑将军的顾忌是什么?”

    “战机变化多端,而又稍纵即逝,有些时候一个迟疑,就会酿成大祸!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就是这个道理!当日我坐镇宜州,杜兵与郑星朗征战洪州、通州,两地相隔甚远,我的命令交给信使,纵使日夜兼程最快也需要五天才能送到天威军众将官手中,而他们的战报也需要同样多的时间传到宜州府,所以说,我的命令会或多或少跟不上前线战局的变化。  ”

    周抗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默默听着。

    “你在宜州也呆了很长时间,应该对我们地情况有些了解了,郑星朗地顾虑就是怕引起我的猜疑,他身为国戚、又手掌重兵,如果战局突变,他在抗命不遵与见机行事之间能不能迅做出决定?这是一件不轻松地事!如果随机应变有被我剥夺兵权的危险,遵守将令却又有获罪受罚的可能,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周抗思索了半晌,苦笑着点了点头,历史上不乏抗命不遵而又屡战屡胜的名将,可惜他们的晚景大都很凄凉,因为这些天生的军人不知道,很多心地狭隘的上位者只需要一条听话的狗,而不是一个能打仗、打胜仗的将军。

    “而杜兵机智多变,我最喜欢他这一点,如果他知道我的命令是错的,他会毫不犹豫的把我的命令放在一边,呵呵。  。  。  。  他确实是我的心腹,所以他知道我想要的是胜利,而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蠢材。  ”

    周抗忍不住长吸了口气,钱不离这些话说得非常坦诚,周抗从没见过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能象钱不离这样坦诚的谈论部下甚至谈论自己,他知道姬胜烈不少秘密,但那不是姬胜烈愿意告诉他的,而是需要他去做事,姬胜烈对任何人都持着怀疑之心,不是必要,他不会吐露任何秘密。

    周抗不知道的是,钱不离如此坦诚是有原因的,当日姬胜烈曾经给桂明下了份密旨,如果周抗有不妥之处,则立地斩杀。  这份密旨由桂明的亲卫队长保管,当日庐陵平原决战之后,战场上死尸遍地,虽然打扫战场的士兵把所有能搜出的东西都搜了出来,但染满了血的密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到上一个月,一个管理官库的小吏无意中在打扫官库时现了密旨,本着好奇心,好不容易拆开了变得干硬、有些地方还粘在一起的密旨,才现了秘密。  现在这份密旨就躺在钱不离的桌案上,只是还没有拿给周抗看而已,所以现在钱不离已经不再怀疑周抗投诚之意是真还是假了。

    “钱将军确有识人、用人之能,在下佩服。  ”周抗回道。

    “用人一定要用得恰到好处,如果用不好,人才也会变成蠢才,就如那马谡一样,身为随军参议时,数次点出诸葛的遗漏,可一旦为一军主将,便败阵身亡。  世人都笑马谡愚蠢,其实用人不当的诸葛才应负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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