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钻地吗?

    后天,就该轮到帕万死了?

    我再问帕万,他怎么都不言声了。

    我觉得最可怜的人就是帕万了。

    某种力量通过一个人的嘴,说出了他自己的死期,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吗?

    我牢牢记住了这个日子——后天,应该是5月7日。

    房车没熄火,白欣欣一直开着空调,很凉爽。这样是浪费大家的汽油,不过,没有人说什么。

    除了帕万,大家都来了,总共13个人,显得有点挤。

    蒋梦溪穿得整整齐齐,很懂事地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我。

    我看了看那台电视机,问白欣欣:“它没再自己打开过吧?”

    白欣欣摇摇头:“要是它再闹鬼,我就把它砸了。”

    周志丹问:“那个余纯顺呢?”

    我说:“他不是余纯顺,被令狐山识破了,然后跑掉了。”

    布布长舒一口气,说:“我就觉得不可能!”

    孟小帅有点失望:“他不是余纯顺啊!那他是谁?”

    我说:“古墓人。”

    孟小帅说:“他来干什么?”

    我说:“他是来杀季风的。”

    大家赶紧转头看了看季风。

    我说:“多亏了令狐山。现在我知道了,他们会钻洞。”

    周志丹说话了:“你从哪儿得到的信息?”

    我说:“你不相信我吗?”

    周志丹说:“我就是感觉太玄了。”

    我说:“确实很玄。我们最早发现营地有鞋印,找不到从哪来的,也看不出从哪离开的,现在才知道,他们是从地下钻出来的……”

    白欣欣说:“妈的,要是我们有个生命探测仪就好了。带着条狗,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杀了吃肉了。”

    他的话让很多人都很震惊,纷纷看他。

    他就不说话了。

    我说:“从今天起,我们最好集中在两个帐篷里休息。”

    章回说:“周老大,白天你们休息,我放哨。晚上赶路的时候,我在车上睡觉。”

    我说:“轮流吧。”

    章回说:“不需要。”

    白欣欣说:“看来,房车最安全了。”然后他看了看孟小帅,说:“小帅,要不你回房车吧。”

    孟小帅说:“不稀罕。”

    我说:“白欣欣,其实你该把房车让出来,让5个女同胞住进来。”

    白欣欣说:“对不起,我没那么高尚。”

    我不想强求他,继续说:“我们6个人一顶帐篷,组合一下吧。”

    大家简单商量了一下,最后,我、孟小帅、吴珉、黄夕、郭美、章回一顶帐篷,周志丹、布布、魏早、帕万、季风、令狐山一顶帐篷。每顶帐篷俩女的。

    令狐山说:“我们这个帐篷,我放哨吧,反正我不开车。”

    我朝他点点头。

    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大家下去准备午餐。

    我没提天空可能会转动的事儿,那是大家最后的希望了。

    离开房车之后,我拿着一个工兵铲,走到了我的帐篷背后,慢慢朝前走。遍地的盐壳又开始噼里啪啦响着,令人烦躁不安。

    此时的罗布泊,温度绝对在40°之上,我走出几十米已经汗流浃背了。

    我停下来,用工兵铲挖了挖,盐壳下边是一尺多厚的青灰色土层,土层下是洁白的盐块。如此坚硬,他们怎么可能钻来钻去呢?

    我蹲下来,趴在地上听了听,又回头看了看,帐篷挡着,营地的人看不见我。我鼓起勇气,放下工兵铲,笨拙地趴在了地上,两只手像老鼠一样,开始使劲挠土——我想试试,我会不会钻地。盐壳太硬了,我的十根手指疼得厉害,只挠出了一些印痕……

    突然,有人在背后哈哈大笑,我回过头去,看见孟小帅站在帐篷那儿,笑得捂住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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