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无耻近圣

    “明天就回上海吗?”陈炳辉打破沉寂。

    李牧野看着棚顶心事重重,心不在焉道:“跟人家约定了时间,不能言而无信。”

    “你这两百六十六人都是好苗子,训练得法,再经过几次实战洗礼,必将成为一支战力惊人的可怕精锐力量。”阿辉哥换了个话题,道:“老班长说三个月最多也就雕琢出个大概轮廓来,很多内在的东西都没办法灌输给他们。”

    “如果你那边没什么不方便的,这几个只有代号没有名字的老哥都可以留下来在崔氏安保内部担任要职。”李牧野道:“还是那句老话,我不信任什么机构或者单位,但我信你。”

    陈炳辉道:“他们几个都是几年前执行任务失败后背着处分的,本来计划今年全部退出现役,我竭力争取才留下两个,短刀和大雷子我得带走,其他四个就留下吧,算是你帮我一个忙,待遇给好一些,他们学了一身本事没多少机会尽忠,但至少还可以守住一个义字。”

    “可以。”李牧野干脆的答应道:“设几个副总的事儿。”

    陈炳辉道:“我就不跟你说谢字了,回头让老班长他们把名字和详细的个人信息告诉你,之前不能说是因为他们还没正式退出现役,现在可以说了。”

    “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很不好受。”李牧野道:“我安排老崔跟他们喝酒。”说完,立即给老崔打了个电话。

    沉默了一会儿,陈炳辉忽然问道:“这三个月效果不错,但不经过实战考验的队伍,终究缺那么一股子精气神,接下来这些人你打算怎么进一步提升他们的实力?”

    “之前跟俄罗斯那边联系过,一个叫柳辛斯基的生意搭档想请一支专业队伍去乌拉尔山办事,我答应了。”

    “哦。”陈炳辉点点头,说:“那边政局相对稳定,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麻烦,很适合他们。”话锋一转又问道:“跟你那青梅竹马的妹子见面了?”

    “嗯!”李牧野道:“感觉整个人一下子空了起来,要不是陈二姐逼迫的紧,我出家的心思都动过。”

    陈炳辉笑了笑,道:“你跟二姐之间的事情我不过问,我就关心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李牧野道:“想怎么活着就怎么活着呗,她一天不嫁人,我这贼心就不死,她若是遇到合意的人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就风风光光的送她出门子,谁若是欺负了她,我就……嘿嘿,你明白的。”

    “不觉得太简单了吗?”陈炳辉道:“我不是说你这么活着毫无意义,而是觉得对你来说这么活着太简单了。”

    “我也觉得有点空。”李牧野道:“前阵子跑她工作的医院附近搞了个饭馆,又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手忙脚乱的没想过你说的这些,这几天跟那几个老兵油子打交道,忽然觉得自己有点那个。”

    “有点什么?”陈炳辉问道:“小富即安还是小农意识?”

    “都不算是吧。”李牧野道:“是少了点志趣。”

    “穷达皆由命,何劳发叹声。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冬去冰须泮,春来草自生。请君观此理,天道甚分明。”陈炳辉道:“这首诗的作者叫冯道,在历史上绝对算是个奇人。”

    李牧野对历史所知有限,第一次听说这个人。

    “他曾先后效力于燕王刘守光,历仕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四朝,先后效力于后唐庄宗、后唐明宗、后唐闵帝、后唐末帝、后晋高祖、后晋出帝、后汉高祖、后汉隐帝、后周太祖、后周世宗十位皇帝,期间还向辽太宗称臣,始终担任将相、三公、三师之位。”陈炳辉道:“后世史学家出于忠君观念,对他非常不齿,欧阳修骂他“不知廉耻“,司马光更斥其为“奸臣之尤“。但他在事亲济民、提携贤良,在五代时期却有“当世之士无贤愚,皆仰道为元老,而喜为之偁誉“的声望。”

    “我以为自己够无耻的了,想不到有人竟能无耻近圣。”李牧野由衷的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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