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囚(中)

    与此同时,许青莲手中寒光一闪,一柄短剑从袖子里滑出,如毒蛇吐信般直刺眼前军汉的咽喉,这人将是他首先要除掉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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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片夜空之下,另一个故事也在发生着。

    运河之上,两艘官船正缓缓地向着北方行驶着,这正是打从南京出发,押解白莲教主许紫阳的船只。

    因为地势北高南低,这运河水流也是自北向南流淌着的。不过相比起其他江河来,这里的水流明显要沉缓许多。再加上如今正值夏日,刮的乃是东南季风,所以只要是善于操舟之人摆弄,借着风力,船只还是能不借纤夫之力便顺利往北而行的。

    这两艘官船上就明显有精熟运河行船之道的老人在操持着,故而这船是行得是又稳又快,就是这夜间,都没有半点减速或靠岸略作歇息的意思。

    头前的那艘船上,一名军官很是满意地拍着身旁那个满脸都是褶子的光着脊梁,只穿了条犊裤的汉子:“老方你果然是有一手。原先我还怕会有所耽搁呢,可听了你的话后,这船可行得太稳当了。”

    “荆将军谬赞了,小的也就这么一点上不得台面的本事罢了。我们漕帮上下,这么多年来能让朝廷放心,靠的不就是这一手么?”老方忙笑着谦虚了一句。

    “说的也是。这么多年下来,有你们漕帮帮着我们从运河把东西送去北边确实是又快又稳当,功劳实在不小。这回若是把人犯安全如期送达京城,一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荆将军高兴之下,忍不住就做出了承诺。

    老方忙拱手称谢:“那小的就替咱们帮主谢过将军,谢过魏国公了。不过说实在的,其实咱们也没什么想要的,只要今后还能保持原样,不使我们漕帮的弟兄没饭吃,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你这话却是何意?”荆将军有些不解地问道。

    “难道将军就没觉察到如今这运河上的船只比以往少了许多了么?”

    “嗯?听你这一说,还真有这么回事儿……”荆将军想了一下,便点头道:“我说这两日走得怎么就这么顺当呢,原来是运河上的船只少了。这却是何缘故?”

    老方的脸色便是一黯:“还不都是那最近几年才兴起的海运给闹的。现在江南那边许多地方都走了海路直接把东西送去山东,这可比咱们走运河要快得多了,而且海船装载的货物也比咱们这些在运河上行走的船只要多,所以咱们漕帮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了。现如今,不少兄弟都快要没事可干了,尤其是两边拉纤的,更是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他说的确是实情,随着海运的兴起,原先川流不息的运河确实受到了冷落,这也是时代的变迁所带来的阵痛。对此,陆缜这个倡议者自然是不会知晓的,而且哪怕他真知道了有这么回事,也未必会感到过意不去。因为他很清楚,这就是时代发展的代价了,这天下就没有能叫所有人都满意的事情。

    此等国事,荆将军这位武夫当然更不可能有什么说法了,便只是笑着宽慰了对方几句:“这个问题总能想法儿解决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而且以你老方操舟的手段,即便别人没了饭吃,你总有出路的。再不济,你以后可以来魏国公府找咱们哪,我想魏国公一定会给你个体面差事的。”

    “是啊,我确实不用犯愁。”老方低低地应了一声,只是看向前方的目光里却带着几丝迷惘。

    拍了拍他的肩头,荆将军也没再说什么,便转身进了船舱喝酒去了。而老方,则如一尊石雕般继续矗立在船头,远远地向前眺望着, 似乎在等待着是一般。

    在又向前行了有半来个时辰后,有船夫回头对老方叫了起来:“方老大,再往前这水流可要大上不少了,前两日下了雨还有暗流,咱们是不是放缓一些船速?”

    “不必,继续保持速度向前,现在风正好,不然一旦风小了,我们想往前都费劲了。”老方当即否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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