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之母

    “那孩子怎么样了?”卫曦问道,眸光忧忧。

    墨嫡收了法,眸光微暗,轻叹了口气,并未答话。

    卫曦见状,双肩微微抽动,内心五味杂陈,楠娴儿那孩子,本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哎,如果老夫当时能拦住叶刺,誓死不让她去地鬼,或许那孩子就不会死。”卫曦百感交集。

    “殿下许她去,你我又有何法?”墨嫡道。

    卫曦闻言嘴角抽动了下,垂首无言,此时他眼角那一道一道深深的皱纹,已爬至双鬓。

    墨嫡目光露着些许无奈,继续道:“就算叶刺没去,楠娴儿的所作所为,也迟早会被发现,不被蔚秧发现,也会被史一帆发现,而他们,都不会放过她。”

    “哎……这孩子能大彻大悟,实属不易,只怪老夫当时也未多想,只望圆了她的心愿,没想到反是害了她。”

    墨嫡眸色微寒,语气凝重道。“你我都清楚,楠娴儿所犯下的这些罪行,蔚秧选择公之于众,不过就是要名正言顺地除掉她罢了,您不必过度自责。”

    墨嫡明白,就算楠娴儿在长安没有伤害凡人,没有拜卫曦为师,没有出手帮景蔚,没有触犯地鬼戒律,也改变不了今日结局;就只因蔚秧那日,传唤到地府的不是别人,而是她。

    自那日楠娴儿被迫接过蔚秧手里的骇央池水时,她的命运,就已被设定好了。无论她从,还是不从,都注定会被鬼后灭口,只不过从了,在她的意识里,兴许自己还能活,兴许就不会牵连卫曦罢了。

    墨嫡并没有告诉卫曦,蔚秧威逼楠娴儿的话,所以卫曦也自然不知道楠娴儿之所以不惜触犯地鬼戒律,无端毒杀外族生灵,是出于保护自己,保护她的师傅,保护这个她崇拜、敬仰了一千五百年的人。

    但一千五百年,还是太过年轻,使得楠娴儿单纯的以为,只要自己听话,只要自己顺从,只要自己完成她所安排的一切任务,蔚秧就会兑现承诺。但她错了,她的死让墨嫡不禁想起了七生门前的场景,想起魔梓焰为了叶刺,无知至极地拿起启啸的施辰剑,猛地捅向自己的那一幕。

    他们不知道,强者的承诺对于弱者而言,是毫无保障的,就好比当年天神因肃钰的跪求,网开一面,给媛姬的罚期仅是两千年,但如果两千年后的今日,天神突然反悔了,天罚骤降,肃钰又能怎么样呢?他能敌得过亲手创造了他的天神吗?

    换而言之,此时的蔚秧若真要对卫曦下手,活着的楠娴儿都无能为力,如今死了,又如何保护她的师傅呢?

    其实那日楠娴儿走后,墨嫡也问过蔚秧,十八殿的将军,为何单单挑了她,蔚秧面色从容,不以为意地答道:“因为她,还算有情义,有执念,可以被利用。”

    “难道其他的将军都是无情无义,毫无执念之人么?”墨嫡问道。

    蔚秧嘴角微抿,眉间轻扬,淡淡道:“基本上吧。”

    “那宵大元帅呢也是这样么?”

    蔚秧神色微微顿了顿,缓缓答道:“宵烈啊,他呢,是个例外,你想得不错,他确实应是第一首选,毕竟以他的法力,私闯皇族禁地,不会惹人生疑。”

    “那娘娘为何最后还是放过了他?”

    蔚秧闻言,眼角微微一笑,宠溺地看着怀里扒在她身上那水灵灵,肥嫩嫩的幽王灵,柔声道:“因为咱们萌儿特别喜欢宵烈哥哥,是不?”

    本来都快要睡着的小家伙一听到宵烈这个名字,立刻精神了起来,眸光发亮,猛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叫嚷道:“娘亲,萌儿今晚想跟宵烈哥哥睡!可不可以呀!”

    蔚秧噗嗤笑出了声,用手揉了揉小家伙圆滚滚的脑袋,“那哪儿行呀!当然不行!”

    小家伙一听不乐意了,幽怨道:“为啥不行嘛!”

    “咱们萌儿可是女儿身,不能随便与男子同床哦。”蔚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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