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

    只有几个跟邵掌柜的有些交情的邻居,会上前多说两句,作为安慰,也让邵掌柜的莫要将这种小小的插曲给放在心上。

    瞧着周围人的善意,邵年时的脸上的表情是感激的,但是在心中却差点笑开了花。

    因为他们都不清楚,今天早晨的这场闹剧到底是因何而来。

    也多亏了他面上伪装的不错。

    待到人群散去了之后,坐在小茶馆当中的季掌柜也如同冯掌柜的一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哎,到底是跑江湖卖苦力的,这想出来的招数实在是太过于温和了啊。”

    “这般闹上一闹怕是起不到关键的作用,看来这一次,怕是要麻烦冯掌柜的再跟那个人讨一个方便了啊。”

    这冯掌柜的也没有半分的勉强,脸上却是露出了对他们口中之人莫大的信心。

    他只对季掌柜的说了一句:“等我的消息。”之后就与对方一前一后,略显小心的走出了茶馆,消失在了川流不息的小街之中。

    只可惜他们并不知晓,钱粮帮雷子这人找的这几个泼皮无赖,在被抓到了巡捕房之后,又演了一场惊天的大戏。

    在得了邵年时的提醒之后,入了监狱的几个男人就受到了巡捕房内一位前朝转负责刑讯的老吏的‘精心’照顾。

    他们本就是拿钱办事儿,又不是什么硬骨头的革命党。

    那老巡捕刚才开了一个口,挂在墙上的鞭子都不曾被行刑的人给摘下来呢,这几个人就你一眼我一语的将所有的事情给抖搂了一个干干净净。

    “我招!我招!我全都招了!”

    他们七嘴八舌的将事件的始末给交代了清楚,可那听了前因后果的人们,此时的表情却并不怎么美妙了。

    他们都快被吓死了好吧!

    他们到底从这几个臭鱼烂虾的口中听到了什么!!

    如此惊人的秘密,真是这几个小虾米能够知晓的吗?

    记录到如此的时候,负责登记的小文书,手中的毛笔都抖的如同一个筛子了。

    “齐爷……咱们,咱们怎么办?”

    这老巡捕果真是经历过大风浪之人,他从自己的座椅上缓缓的站起来,朝着二楼局长办公室的所在指了一指,露出了一个特别无所谓的笑容:“这有何可怕的?”

    “要知道天塌了还有高个子替咱们顶着呢?”

    “我们可都是窦局长的人。”

    “将问询出来的资料原原本本的教给咱们的局长处理!”

    “我就不信了,那人就算是再有能耐,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咱们巡捕房三十八口人,一口气都给端了?”

    “到了那个时候,别说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守备团长了,就是天王老子,上边也要下来人将他给撸了!”

    您猜怎么着,他们问出来的人跟事儿啊,正跟聊城现如今权势最大的人物有关呢。

    作为巡捕房底下的人,他们当然是扛不住这种风险的。

    但是他们头顶上还有一位历经几朝几代就如同狂风之中的巨木一般巍然伫立的局长在这里当定海神针呢,所以就算是问出来了惊天的内幕,这些平日间只敢收点农人与小商人点保护费的巡捕们也没有过多的担心。

    反倒是由他们新上任的队长,那位老巡捕引了一个头,就去了二楼将此事给汇报了出来。

    这局长窦仕骁还真不是一个含糊的人,他将挂在衣架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扣,就亲自去了一趟审讯室,将事情自己问询了一遍。

    “你们为何要去陷害一个无冤无仇且并没有什么大财的小掌柜的呢?”

    “真是从钱粮帮的手中讨得的活计?”

    “可是据我所知,钱粮帮的堂主可是与初家老爷交情不浅,让你们去寻人家生意的麻烦?”

    “有些说不通吧?”

    说到这里的窦局长就冷笑了一声,继续说到:“怕不是你们为了找一个推脱,就故意将屎盆子扣在钱粮帮的头上吧?怎么?是觉得我们巡捕房里边的人没有胆子找钱粮帮的人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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